“胡闹!”
“娘子胡说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群玉撇了撇嘴,不行就不行,都这么凶干什么呀?
“这些年后宫妃御中,为何是孟淑妃一家独大,娘子莫要以为没有原因。”
绪娘对孟淑妃的性子极为了解,这些年她钟粹宫的人是一茬一茬的换,却不曾惹人生疑,外人只知道孟淑妃向来骄纵,不好伺候。
那些不合她心意的宫人,全都打发到别的宫殿了,又或者去了鱼龙混杂的掖庭。
但绪娘却是清楚,一个幼时就因为猫儿扑她一下,就将那窝猫崽子全都虐杀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底下人的。
“再者,圣上年富力强,身子向来康健,可为何子息不多,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先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和她所出四皇子的成年,娘子不觉得奇怪吗?”
群玉到底是惊诧,没忍住发问,“难不成她都敢对圣上下手?”
“圣上或许从前不知道,可近两年待孟淑妃冷淡了很多,又幸了不少她宫里的婢女。”
光是德叔能查得到的,没有百来个也有十之八九。
“那些婢女都被圣上通过这种方式保护起来了?”
群玉反应过来,大概猜到了圣上的目的。
虚相旬默默开口,“同为圣上的女人,孟淑妃即便是想要下手,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么一看感觉圣上还怪忍辱负重的。群玉在心底暗暗腹诽。
她心中又生出一计,既然圣上也对孟淑妃有防备之心,那她干脆向圣上直接表露身份不就好了。
只不过明面上嘛,还是可以装一装圣上的宠妃。
引得孟淑妃犯错,届时再对她一网打尽。
就是这种又将自己置入危险之中的想法,肯定是不能和他们透露的。
群玉抿了抿唇,不经意间弯了弯唇角,眸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等德叔和绪娘一走,虚相旬抓住了想要开溜的她。
“老实交代,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凤鸣山庄那三年,虚相旬可是亲眼见过这位师妹是有多能惹事。
“没什么没什么,师兄怎么总把人想这么坏!”
群玉才不会告诉他呢,只知道和德叔告状的家伙。
“你如果不说,那我就告诉师父,你没有打消入宫的心思。”
有时候群玉不得不佩服虚相旬,他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一猜一个准,上一个这么能克她的还是谢望呢。
“那师兄你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群玉气鼓鼓地叉着腰,睁着圆圆的杏眸瞪着他。
“仇是要报,但我请你考虑考虑自己吧,你又要拿你的婚事做筏子。”
当初她非要嫁给孟澜,虚相旬就不同意。
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师父的,后面俩人不告而别离开凤鸣山庄,气得虚相旬撕烂了群玉留给他的作业。
没错,群玉当年在学堂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先生留的作业向来都是不写的。
若是实在是糊弄不过去,就是撒娇卖乖求着其他人代劳。
虚相旬对于这等行为向来都是深恶痛疾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群玉下了降头似的,居然还答应了帮她写。
这一写就是大半年,可怜的虚相旬还以为师妹这是开窍了,这是对他的考验。
只要通过考验,师妹想要做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能帮忙了。
可后来群玉消失的干干净净,虚相旬也没在凤鸣山庄读书了,回了虚家埋头苦读,就为了来日考学,出现在师妹面前时,让她眼前一亮。
谁知道他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年,都不知道群玉嫁了人还有了身孕。
直到虚相旬和德叔联系上,又阴差阳错的参与二皇子的计划。
“这件事我觉得可以和二皇子合作。”
虚相旬脑海中飞快萌生一个计划,群玉听他娓娓道来后,也觉得可以,“好,就先这么办。”
通过二皇子转移谢望的注意,为群玉争取转移阵地的时间和机会。
今日虚家门口也没有眼线,虚宅值守的下人也都换成了自己心腹,群玉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她换了身粗布麻衣,做矮短身材的男子打扮,甚至为了装得像还扮成卖酒郎,和岑嫂子的夫君陈白一起装成兄弟。
二人也不坐马车,陈白赶着马坐在板车前边,群玉左手右手抱着酒坛子,生怕泼了似的坐在后面。
群玉绕了远路从虚宅后面走,却没成想遇上了乌泱泱的武德司使。
谢望目不斜视,骑着高头大马与这辆板车擦肩而过,他身后的卫士被酒香勾得馋虫大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胆子大的,偷偷摸摸的丢来钱袋,“快给小爷灌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