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夕是被冻醒的。
破棉袄根本抵挡不住深入骨髓的寒意,牙齿磕碰的声音在死寂的屋里格外清晰。她蜷缩着身子,好一会儿才积攒起一点热量,挣扎着坐起身。
天光微亮,冷风依旧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她摸了摸怀里,饼子和灵石都还在,心下稍安。取出一个饼子,掰了半块,就着昨晚留下的一点点凉水,小口小口地咽了下去。
饥饿感暂时被压下去,但身体的虚弱和环境的恶劣依旧如影随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需要御寒的衣物,需要修补这破屋,至少得堵住那几个最大的漏风口。
而这些,都需要钱,需要资源。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左手手腕。
意识沉入空间。
一夜过去,空间里的景象让她精神一振。
所有植物都明显长大了一圈!那株最早的草苗已经快有她的小臂高,叶片肥厚,绿得发亮。几株凝露草叶片舒展,脉络清晰,表面凝结的露珠更加明显,散发着纯净的水汽和微弱的灵气波动。铁线藤爬出了一小段,宁神花散发出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地肺菇的菌盖完全张开,厚实饱满。就连那株不知名的紫色小苗,也长出了第三片圆圆的叶子,颜色愈发深邃。
整个空间生机勃勃,那微弱的循环似乎加强了一丝,连带着中央那口生灵泉,水位都隐约可见地上涨了一点点,泉眼周围的白色雾气也浓郁了些许。
希望就在眼前,但它们还需要时间成长,才能产生真正的价值。
她不能坐等。
退出空间,林夕开始行动。她将屋里那点可怜的家当又翻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任何可能换点钱的东西。
最终,只在灶台角落又翻出几块干瘪的、不知放了多久的姜块,还有一小把同样干枯的、带着微弱辛辣味的草根(原主用来煮水驱寒的)。聊胜于无。
她将这些东西和怀里最后两个半饼子包在一起,深吸一口气,再次出了门。
还得去坊市。她需要尽快将空间里的产出变现,哪怕只能换回一两个灵珠,积少成多。
这一次,她更加小心。刻意绕了远路,避开昨天可能被注意到的路径,并且用破布将头脸包裹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
十里坡坊市依旧喧闹,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
她换了一个更偏僻的角落摆摊,将带来的干姜和草根,以及小心翼翼从空间里取出的、品相相对最差的一株凝露草摆了出来。
她打定主意,今天只卖这点东西,换到钱就立刻离开,绝不逗留。
或许是位置太偏,或许是东西太少,好一会儿都无人问津。
就在她有些焦灼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裙、挎着菜篮、面相看起来颇为和善的大婶在她摊前停了下来,拿起那株凝露草看了看。
“小妹子,这草怎么卖?”
林夕谨慎地报了一个比昨天稍低的价格:“五个灵珠。”
那大婶咂咂嘴:“贵了点,三个灵珠吧,我拿回去给我家小子泡水喝。”
正当林夕犹豫着是否要答应这笔小生意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