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军嫂们发出惊呼。王继军拼命挣扎,却发现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姑姑力气大得吓人。
“不服?”王小小冷笑,突然松手。
王继军刚要跑,就被她一个扫堂腿放倒在泥地上。
“第一,我是你堂姑姑;第二,你仗着谁势?敢抢车?”
王敏急得直跺脚:“小小!他才八岁!”
“八岁就知道仗势欺人,十八岁还得了?”王小小从边斗里抽出一根军用棍:“老王家的规矩,欺负老百姓的,吊起来打。”
王继军终于慌了:“我、我就说说,不是真的抢。”
王小小一脚踩住他衣角,“贺瑾,去院里找根结实的晾衣杆。”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炸响:“小小!”
众人齐刷刷回头。王德国站在院门口,肩章上的将星闪闪发亮。
王继军像见到救星般哭喊:“爷爷!她要打死我!”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拿起军用棍:“大伯,您孙子说要征用我的车。”
王德国大步走来,围观人群自动让开条道。
他先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孙子,突然伸手:“军棍给我。”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军长接过棍子,直接抽在王继军屁股上:“这一下,打你辱没门风!”
第二下更重:“这一下,打你目无尊长!”
王小小挑眉看着涕泪横流的小霸王,突然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蹲下身塞进他嘴里:“记住了,王家的威风不是这么使的,再有下次,我把你吊起来打。”
她转身推起边三轮,军绿色车身上的五角星擦得锃亮。
围观的孩子们自动让开道路,眼神里满是敬畏。
王德国看着侄女的背影,突然对王敏说:“看见没?这才像我们老王家的种。”
回到屋里,没有两分钟,一对夫妻穿着军装回来,女子脸色非常难看。
王小小脸是面瘫,但是心比谁更加清明。
“大嫂,你认为我打的不对?”
江映红青色铁青:“小军才八岁,不管做错什么?可以跟我说,不要暴力行为,这是不对的。”
王小小眯着眼看着王继军得瑟的样子,她面瘫的小脸,突然笑了:“王继军给我去面壁思过,我不让你离开,你敢走,我就把你腿打断。”
王继军一听她要打断自己的腿,瞬间吓住了,拉着王敏哭着说:“姑姑,什么叫面壁思过???”
王敏嘴角抽抽,指着墙说:“脸对着墙,站着。”
王小小冷冰冰的说:“跪着。”
王继军一听,老老实实立马跪在墙角。
江映红还要说话,王浩立马把馒头塞到老婆嘴里:“祖宗,你闭嘴吧!再说下去,你男人也要去跪墙壁了。”
王小小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已经有苗头了,八岁不小了,在特权可能带来灾难的时代,让孩子早早明白“规矩”比“溺爱”更重要。
她看着时间,到了五分钟,王小小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柔声说:“知道错了吗?”
王继军哭着说:“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车。”
王小小摸着他的脑袋:“这是你第二错,你的第一错,你仗着你爷爷是军长,这是大错,我是因为这两个原因罚你,我们是军人的后代,军人的荣誉我们要守护着。下次还敢不敢仗着你爷爷的势了。”
王继军摇摇头:“我再也不敢了。”
王小小点点头:“很好,明白错误就好,下次再敢犯惩罚加倍。
你犯了两个错误,惩罚就是两件,第一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每天抄一条;第二件事,这一年,你要帮家属院的独居老人(孩子出任务了)挑水,明白了吗?”
王继军点头:“我知道了。”
王小小把他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拿出自己制作的药膏给他擦膝盖。
随后,王小小从随身的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轻轻摊开在桌上。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醒目的标题:《坚决打击特权思想》。
她小小的手指点了点报道中加粗的文字,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嫂,你以为我是在欺负孩子?我是在救他,救我们全家。”
江映红刚要反驳,王浩突然按住妻子的手,死死盯着报道里被点名批评的某军区干部家庭,那家的孩子仗着父亲职权强占民房,最终连累整个家族被审查,停止一切工作。
“小军八岁就知道用爷爷的名头压人,”王小小把报纸推过去,“等他十八岁,会不会像报道里这个一样,直接带人抢老百姓的房子?到时候,是大嫂你去替他挨枪子儿,还是让大伯摘了肩章替他顶罪?”
墙角传来"咚"的一声。王继军不知何时又跪下了,小脸煞白。
王小小:“有些事可以用语言教,有些事必须要棍棒教,真正的军人世家,不是教孩子享受父辈荣光,而是教会他们守护这份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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