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一共有六个大包裹。
两床棉被。
两包衣服,一看衣服鞋子,放进柜子。
剩下两包,物资。
奶粉、麦乳精、大白兔奶糖……全部是零食
还有一个包袋打开一看。四个箱子,每个箱子长宽高30厘米木箱,打开一个,立马关上,一箱小黄鱼。
第二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钱和票。
贺瑾这时候说:“外公说了这票有些要快点用掉,不然过期,不要给爸爸。”
第三、四个箱子打开一看,全部是古书。
王小小用油布把第一三四个箱子一层一层包起来。
“小鬼头,净给我找事情,跟我来,你爹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吗?”
“外公让我发誓不要告诉爸爸第三四个箱子是古籍。”
两人来到杂货间,王小小带着他进了地窖。
王小小仗着自己力气大,挖了两米的深坑把三箱小黄鱼古书埋了起来,快速恢复原状,一点也看不出来埋过东西。
贺瑾低头说:“谢谢,外公说了,这些宁可死也要守护。”
王小小:“记住,这些东西给我咽到肚子,你爹也不能说。”
“嗯。”
两人上去后,王小小:“贺瑾,我要把你的木箱子砍掉当柴烧,万一地下的三个箱子被发现,我不会认账的,但是有你这个箱子就露馅了。”
贺瑾:“这是紫檀木,你也要当柴火烧吗?”
“烧。”
“明朝,五爪龙纹,错金银,大明洪武年制,四个箱子中唯一一个真品也烧吗?”
王小小下不了手,外观平平无奇,打开一看,里面错金银,五爪龙纹清晰,里面有大明洪武年制。
贺瑾看着她,王小小拿斧头的手都是抖的,五爪金龙呀,朱元璋用过的吗?
贺瑾悠悠的补充:“这是外公家传的箱子,鬼子扫荡,当年藏在祠堂地窖里才保住。”
王小小把里面的票和钱找了一个布袋,全部装了起来。
她嘴上骂骂咧咧的,用棉被仔仔细细包好,再用麻布包一层,最后用油布包上。
来到厨房赶紧挖深坑,一个三米的深坑挖上放好,赶紧复原,这次有点看出地的颜色不用,洒水到地面上。
“贺瑾,你的票和钱都是老娘的,你没有意见吧?”
贺瑾摇头:“全部都是你的。”
王小小小声嘀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了一下时间,四点半了,他们六点要来吃饭。
王小小赶紧烧饭。
急赶慢赶终于把四道菜全部做了出来。
菜不能多做,那就分量大。
每个菜都用大碗装。
真的就像老爹说得,居然有人来她家串门。
————
乔漫丽不解道:“小小为什么要请贺团吃饭?”
王德胜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想知道?傻婆娘,你自己做的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乔漫丽瞬间明白了,炕、火墙、挂帘和柴火砖,胆怯看着王德胜。
王德胜笑着说:“这件事翻篇,没有下一次,你觉得不好意思去,就拿点礼物过去。”
贺瑾第一次坐在炕上吃东西,从来没有想到吃饭是在床上吃的。
房间好暖和,外面太冷了。
贺建民来是时候,手里提着罐头和梨过来的。
王小小看见水果眼睛都直了,哪怕是前世最讨厌的梨,现在她都爱。
她麻利地把梨塞进怀里,转头对贺建民道:“贺叔叔,你这梨是哪儿搞的?现在这季节还能弄到新鲜水果,本事不小啊!”
贺建民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嘴还挺刁。这是托战友从南方捎来的,我特意给你留了几个。”
王德胜在一旁哼了一声:“老贺,你就惯着她吧!这丫头现在主意大得很,连我这个爹的话都不听了。”
王小小翻了个白眼:“爹,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要不是我机灵,你能吃上这么丰盛的菜?”
贺建民看着桌上分量十足的四个大碗菜,紫菜蛋花汤、猪肉炖粉条、酸辣土豆丝、卤大肠,香气扑鼻,忍不住点头:“不错啊,小小这手艺,比炊事班的老李都强。”
王小小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跟族里的大厨学的,连叔爷爷都夸我做饭香。”
王德胜坐在主位,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转了一圈,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漫丽,给老贺添碗汤。小小忙活一晚上,你也别闲着。”
乔漫丽立刻会意,起身接过汤勺。
这个动作看似平常,却让乔红和乔花惊讶地抬头,王爸爸这是在告诉她们,在这个家,连母亲都要配合王小小。
“小小这手艺真不错,”乔漫丽盛着汤,语气自然,“红红、花花,多跟妹妹学着点。”
王小小眨眨眼,把最大的一块卤大肠夹到乔漫丽碗里:“后妈尝尝这个,我特意多炖了会儿。”
这个"后妈"的称呼让乔红筷子一顿,但乔漫丽面不改色地接过来:“真香,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贺建民看着这一家子的互动,眼里闪过赞赏。
他举杯对王德胜说:“老王,你这闺女教得好啊,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
王德胜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这孩子随她娘,要强。”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王小小给每个人都添了菜,连乔红乔花碗里都堆得满满的。
贺瑾坐在角落,小口吃着饭,眼睛却一直偷偷观察着王小小的一举一动。
饭后,王小小刚要收拾碗筷,乔漫丽就按住她的手:“今天我来收拾,你陪贺叔叔说说话。”
王德胜满意地点点头,对贺建民说:“老贺,咱们去院里抽根烟。”
等男人们出去后,乔红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妈,为什么我们要……”
乔漫丽组织了一下语言,“红红,你王爸爸最看重小小,我们想成为一家人,就要融合进来,这里是小小家,就连你王爸爸都守小小的规矩,我们也要守,就像你王爸爸不会为了我们委屈小小,我同样不会为了小小委屈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珍宝。”
王小小假装没听见,哼着歌把剩下的菜收进橱柜。
她知道,爹既要保全了继母的面子,又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家的规矩。
当夜,贺瑾躺在炕上,听着王小小均匀的呼吸声,忽然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对她们那么好?”
黑暗里,王小小轻笑一声:“小鬼,这不是对她们好,主人给客人夹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家,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