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好炕用的土砖,她把土砖做完,估计完全干透要十天,她也不急了,她有火墙,一时半会房间的温度基本保持在十度,她没有煤,只有捡来的柴火。
这里离县城太远,她去找贺建民。
王小小开门见山的说:“贺叔叔,有报纸吗?我要糊墙壁和锁头吗?”
贺建民拿出一沓报纸和一把超大的锁头给她。
“这个锁头你将就吧,老子晚上,会安排人给你送煤炭。”
王小小摇头说:“贺叔,今年不用,我还没有站住脚跟,你给我,有人会说闲话的,等明年。不过,贺叔叔能给我一个大锅,烧水锅吗?”
贺建民:“我来想办法,小丫头,你知道柴火砖吗?”
王小小摇摇头。
贺建民笑着说:“黏土3份+碎柴配方1份,柴火完全干燥,碎柴要筷子粗细,粘土要求手握成团不渗水,阴干7天+暴晒2天,柴火砖可以保存三年。”
王小小感激说:“谢谢贺叔叔,我知道啦。”
贺建民继续说:“再告诉你一个连续十小时燃烧的方法,底层3块呈"井"字形,中层2块平行摆放,顶层3块横置。前30分钟开七成风门,后续保持三成风门度”
王小小眼睛冒着激动但是脸色毫无表情,小面瘫。
“谢谢,贺叔叔,我先走了。”
贺建民提着王小小的后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子还没有讲完,走个屁。”
“去找乌拉草,炕做好,用底层铺粗茎编织草席,防潮;中层絮叶鞘编织草席,蓄热;表层编密纹,防风。”
“五味子藤,它细长柔韧,耐低温,可以编织窗缝门缝防风帘,最好用用尿液浸泡,再编织。”
“好了,你可以走了”
贺建民说完,就把王小小丢出值班室。
王小小回去先用报纸糊玻璃,在塞入干草,再糊一成报纸。
门缝的风吹得她头疼,先用粘土做一个十厘米高的门槛,最起码底下的风吹不进来。
这个年代,不可能用被子和狼皮做门帘,会被骂的,只能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临时挡一下。
晚上睡觉,她把木床扛到火墙边上,她的物资多,十斤重的棉被就有四条,她爸每年一套的冬季军大衣连续六年寄给她,每年一两张羊皮寄给她。
她自己每年带小鬼们去山里打野猪打袍子,她基本上要上三分之一的皮,她的野猪皮,袍子皮也有六七张。
生产队组织打狼,王家村就是猎人村,打狼比打野猪轻松多了,狼皮上交生产队换工分,狼肉不能使用,但是要深埋,他们都会偷偷回去挖深埋的狼,偷狼油,回去熬做膏药。
打一只狼3工分,上交狼皮5工分,她们要狼皮,不要工分,所以狼皮也很多,她就有七八张狼皮。
即使是零下三十度,她也能过,就是苦一点,每天睡觉她都是穿着袜子,戴着帽子睡觉。
晚上九点半灯自动关了,王小小睡觉。
早上被军中的吹号声吵醒,一看手表5点半。
王小小起床。
感谢部队家属院配有煤炭,后山的柴火就她一个拾,今日她要拿板车去拉柴火,拉上一车的柴火一次最少可以拉1000斤,她打算今天拉三车,速度快点,下午四点就干好。
她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温度在零下二十五度,天公作美,一直没有下雪,看着空气,要下雪了。
她今天拉好柴火,明天来挖粘土,做柴火砖头,粘土容易挖很快就可以挖好。
最重要是她要去找乌拉草和五味子藤。
王小小全身武装,弄了她爹破烂的外套套在身上,衣长都到膝盖了。
拉着板车,出发。
当她把柴火全部搞回家,放好柴火到杂货间。
继续去拉柴火回来。
这一次她煮了白菜鸡蛋面条,干面条她都煮了半斤,没有办法,肚子饿死了,这个快,再说了她现在争分夺秒干活。
看着时间才10点半,看样子下午可以拉两次。到了四点,这里可是天要黑了。
下午真是争分夺秒的干。
等最后一车拉回来,她也累了,超强发挥,拉了四次。
继续煮了一锅的玉米萝卜糊糊,蒸了六个窝窝头,她必须要补充营养,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啃了50克的肉干。
王小小前世作为医生,当然知道她这样的饮食法,实在透支生命,但是她能怎么办?
她爹在执行任务,后妈靠不住,靠不住不要紧,搞不好后妈还会踩上她几脚。
天估计明天晚上要下雪,下雪天就出不去了。
只能安慰自己,下雪天好休息。
军号响起,王小小起床。
先给自己煮上一锅鸡蛋玉米糊糊,吃饱出发。
王小小已站在向阳坡的冻土前。她取下绑腿上的小镐,这是用报废的五六式刺刀改制的,刃口在-25℃的空气中泛着青芒。
“三浅一深,斜45度下镐。”她默念着老爷子教的诀窍,第一镐下去只在冻土上留下白印。
第七镐时,冰晶终于绽开蛛网纹。
突然,镐尖撞出火星。扒开碎土,半块锈蚀的坦克履带板赫然显现。她瞳孔微缩,这是战场遗物,边缘还留着弹痕。指腹摩挲过锯齿状的断面,突然发力掰下三枚钢齿。
“做柴刀正好。”钢齿被塞进棉袄内衬,沾了体温的金属在布袋里发出细微铮鸣。
一车粘土挖好。
回家继续鸡蛋面条,还剩3个鸡蛋,她买了一斤鸡蛋。
正午时分,她按贺叔叔给的地图标注的坐标找到湿地。枯黄的草浪中,乌拉草特有的三棱茎在风中摇曳。
日头西斜时,她循着狍子脚印找到谷底。五味子藤缠绕在枯桦树上,暗红的果实早被鸟雀啄空,但藤条在暮色中泛着青铜光泽,砍下倒入准备好的尿液。
速度要快点来,天已黑。
下午三点半,暴雪如期而至。她拖着满载的板车,在能见度不足十米的雪幕中前行。每一步都精确复刻来时的脚印——这是节省体力的秘法。
当家属院的灯光刺破雪幕时,她的睫毛已结满冰凌。
板车上的黏土冻得像铸铁,乌拉草成了冰雕。
但那捆浸泡过尿液的藤条依然柔软——这是今晚就能开工的防风帘材料。
不过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