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饱读诗书,大道理懂的比我多,此刻有些脸红,尔后说:“自然不是。仁礼安邦,德义治世。这些臣都明白。”
我不愿于口头过分相逼,只令他二人协助闵代英治理洛水,他要钱或者要人,京中不要阻拦。
韦伯林听了,笑道:“这是当然的。陛下如此器重大公子,他只任工曹散官实属委屈。前几日同褚老议论,他也说这孩子出乎意料的能干。”
我知道这是试探,不大愿意回应这种试探,就说:“他开罪不少人,先别升职了,免得旁人更眼红。”
这事便不提。韦伯林又说,他们刚从镇国公府回来,携家眷拜见了绵水夫人。赵拓年轻,老夫人见到欢喜,他与自己娘子二人,如孙子孙媳妇那样磕了头。老夫人只当怀东回来了。
韦伯林感叹:“可惜这国公府的爵位不能接续。怀东倒是个好孩子,不知陛下想怎样安置他?”
他驻守永昌,我想封个抚镇将军衔给他,原有的家产田地就不做变动。只是这事未对外人提过。
正琢磨如何启口,赵拓已接话:“陛下,怀东太年轻,未经战事,未领军功,封大将军衔已然勉强。若再享公爵恩荫,军中人心是否会有不平?”
谁告诉他这个的?又一想,皇后常去国公府侍奉汤药,必然是她说的。
韦伯林见我神色:“陛下,看来此事是真的。”
咳了一声:“镇国公府虽日暮西山,但我不忍苛待它的子孙。”
韦伯林肃声:“臣不敢有异议。只是分封大将属一等国事,还请陛下先于阁中商议。”
确是我理亏,给他们撞个正着。只好推说此事尚未作准,等绵水夫人身后再提。
赵拓不依不饶:“陛下厚待卞府,想必是钟爱皇后的缘故。恕臣直言,这份恩典是不是娘娘的意思?”
我笑道:“你管的还挺多。这是我的意思。当年父皇叫国公爷向西征讨,弄得他一去无返,弄得他们一家骨肉分离,你们心里都清楚。如今我补偿怀东也是应该的。
韦伯林推一推身旁人的胳膊,向我笑道:“陛下仁厚,是臣子们的福气。如何给怀东进封,容属下想一想,既不委屈他,又要让其余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