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梦里的那个雨夜,想起唐泽铭的话,想起了野山村十三四岁的那个女孩,想起了瘦爷的脸。
他感觉到有冷汗从他的额头缓缓滴落。
“别扯远了,说重点。我来补充吧。”秦小本冷冰冰的语气打断了何秉谦的思路:“邹丹第一次援交,对方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而后来她意外怀孕,担心在医院做人流手术会留下记录,私下哀求我能不能换个地方给她做。而我出于对她的同情,也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我在中山路的一家私人诊所里给邹丹做了人流手术。我所做的事情我接受调查的时候已经说了无数遍,没有任何隐瞒。你们为什么还是要对我不依不挠呢??!!!”
秦小本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桌子。
“没有,我不是怀疑……哎呀……秦医生,怪我,我不会说话,我t?原本只是想套个近乎……”陈正义显然照顾秦小本的情绪,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九日却没有要缓和气氛的意思:“然后呢?邹丹和素素的死,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陈正义看了看秦小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却没敢吭声。
何秉谦在桌底下按住了九日的手,然后猛灌了一口酒,看着陈正义说:“陈警官,我来说吧。我说的不一定对,只是猜测。邹丹第一次被强迫援交的时候是处女,也是因为有了这个第一次,才造成了她的堕落。她和谈素素是闺蜜,如果谈素素也是处女,那她的死,也有可能是因为被同一个人,或者经历了同一件事被强迫援交,造成谈素素的情绪失控。那找到邹丹的幕后黑手,知道是谁在帮谁拉皮条,就是最重要的。”
陈正义抬起头看着何秉谦,眼神明显在发光。
“那你们找到了吗?”秦小本转过头去问陈正义,语气咄咄逼人。
陈正义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
他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邹丹一直不肯说,而现在邹丹也突然失踪了,我们还在找她。”
“谈素素死的那天晚上,你们找瘦爷问过话吗?”这下,何秉谦的情绪开始激动了。但他还是克制着。手依然在桌底下按着九日的手背,照顾着九日的心情。
“问过。”陈正义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一连喝了几杯酒才回答:“他说了,他说那天晚上谈素素精神状态并不对劲儿,一进门就跟他说要买两朵白花。”
陈正义顿了一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他已经喝得双眼通红,却直勾勾地看着何秉谦说道:“这本来没什么,但巧合的是我之前调查的时候发现一个小细节,邹丹曾经给谈素素送过一幅画,画的就是两朵白花。”
何秉谦感觉得到九日的手明显在颤抖,何秉谦看着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的肌肉也因愤怒而颤抖。何秉谦想按住他说几句安慰的话,九日却噌的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