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陵自然也知道,但是惠王精明,而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万寿节之后,先帝未完成的大业他会继续完成,而身上背着投毒嫌疑的惠王肯定是在削藩之列的,他也知道解家没那么好结交,但是他也必需去做,那这些事也不可能轻易地便叫人查觉。
“没用。”苏岑站在门口,对他们的话听了个大概,看着小陵便一脸的不满:“不会做事就不要做。”
本来有宣阳候这层身份在这里,小陵就不能对他怎么样,如今连裴决都被哄了去,小陵对苏岑更不敢说什么,甚至他心底里对苏岑莫名地还有一点崇拜的情绪。
连公子这块坚冰都能捂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还化得这么彻底。
“俏俏。”裴决略有些无奈:“好好说话。”
裴决是没把小陵当外人的,而且他故意叫了他的小名,果然,这种亲昵的感觉瞬间就安抚了苏小候爷的心,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冲了。
“我只是在教他做事。”苏岑走到裴决身边,本来书桌前只有一张椅子的,三日前又添了一把,上头还放着软垫,绣着鸾鸟团纹,垂着金丝流苏,和这清淡的书房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苏岑坐上去,身子微微朝裴决那边靠着:“查东西不要在外面查,要查就从里面查,你们这样查,能查到什么?”
裴决看过去,见他一脸的得意,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有了线索。
“俏俏又知道什么了?”
苏岑是向来不吃亏的,目光朝着桌上的茶盏一扫:“我渴了。”
裴决眼中有笑,毫不介意地想替他倒茶,可此时桌上只有他的茶盏,小陵一见,立刻便从旁边的茶桌上拿了一套新的茶盏来。
“我就要喝你的。”苏岑嫌弃地撇开脸,连看都不看小陵拿过来的茶盏。
裴决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用过的茶盏给别人用,这是无礼的,可苏岑的性子就是这样,就像迟来的叛逆期一样,越是不给,他越要。
幼稚。
小陵在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就看到自家公子将自己茶盏送到了苏小候爷的手里。
喝了茶,苏岑心情舒坦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说:“他们不是想结交解家吗?那就让他们好好地玩一次就行。”
解家他熟悉得很,从小便走动的地儿,解忆跟他更是熟悉,裴决送衣裳来的前一天,他和苏母就去了一次解家。
贺瑜想要削藩的念头从未停过,而权力大,野心更大的惠王自然首当其中,裴亦扬死在削藩的战场,苏南舟更是和前惠王同归于尽,这么算下来,他们算是世仇,虽说这些都已是前惠王时期的事,而惠王四个儿子也死了俩,只要他们不在背地里捅他刀子他就满意了,而解家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