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谌推醒了禹乔,问出了那两个问题。
禹乔本来就因为蛇毒发作耗损了不少精力,好不容易能睡了,这眼睛才刚眯上,被人突然推醒了,烦得不得了。
先前,她意识迷蒙混沌,知道晚上会来找她的无非就是微生叙或段谒川,没想到睁开眼居然看到的是夙谌。
原来,刚才被她拉来寻乐的是夙谌。
她迷迷糊糊地想,师尊果真是一个高危职业,这可就怨不了她了。
睡意还在禹乔脑海中发作。
按照以往经验,夙谌现在突然闹了起来,估计也是为了要个名分。
她眯着眼,打着哈欠支起了上半身,双手摸寻到了夙谌的脸,随便敷衍地亲了一口:“好了,还在这明知故问呢?我会负责的。”
她亲完就倒在枕头上继续睡,眯了一会,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夙谌虽然给她做了清洁,但却没有给她穿衣。
“记得,”禹乔声音都受了睡意都影响,变得有些含糊,拉了拉他的衣角,“记得帮我穿衣服。”
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说完后就放心地睡死了过去。
夙谌完全被那突然的一吻定在了原处,一动也不曾动过。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好像过一个五百年,让沧海变桑田,让深谷变山陵;又好像也才过了一个弹指的时间,唇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柔软的触感还在。
她为什么要吻他?
为什么说会对他负责?
她又要对他负起什么责任?
是……是因为爱吗?
……
夙谌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清心咒,才将那些浮躁的心思彻底压了下去。
凝视着那张素白的脸,他呼吸还是如往常一样平稳,心跳也还是如往常一样节奏不改。
禹乔是误会了,误会与她发生那种事情的是他。
不过,他理智地想着,这个误会或许并没有解开的必要。
禹乔会对他说出负责的话,估计也是接受了与她发生此事的对象是他的事实。
他毕竟也是与禹乔相熟的,所以禹乔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如果,被她知道真正与她做这事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或是一个妖物,她定是会受不了的。
她被父亲放弃,被逼着嫁给丑陋的蛇妖,后又不得不远离母亲和故土,被迫结了婚契,又中了蛇毒。
她不能再受到打击了。
他会好好保护她的,即便强迫这事会损害他的名声。
夙谌想明白后,低头看见她的手上还抓着他的衣角。
他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慢慢拨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衣角解救了出来。
想起了禹乔所交代他干的事,夙谌莫名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虽然说是认下了罪名,但还是不能越过界限。
夙谌垂下了眼睫,捻诀作法,替睡在被窝里的禹乔变出了一套舒适的衣服。
房间杂乱,也应该清理一二。
依旧是使用了术法口诀,只是在看到掉落在门口的花后,夙谌目光冷冷,弹了弹指,让还在盛放的花朵瞬间化为了粉雾。
TA带来的东西还是不应该存放于她的房间里。
这种趁人之危的货色,迟早是要被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