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嫔吓得面如土色,颤抖求饶,“陛下恕罪,嫔妾是无心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绝不来触皇帝的霉头。
都怪同一宫殿的李美人,一再提起芍药园,又说皇帝正是需要解语花的时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如今想来,自己分明是被她算计了!
皇帝声音冷酷,“掌嘴二十!”
亲自看着大太监打完,燕嫔被有司拖走,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些,继续前行。
离蕴翠宫越近,他的心情越沉重。
长宁宫轻松愉悦,令他舒畅安宁,此时的蕴翠宫却像座坟墓,令他黯然神伤。
仿佛一边充满阳光和快乐,一边被黑暗和悲伤覆盖。
正常人都会喜欢前者,他也不例外。
任他拖延时间,蕴翠宫还是到了。
宫女太监们匆忙接驾,皇帝在门口下轿,犹豫片刻,方才硬着头皮进去。
陈嫔已在正殿等候,看见皇帝并不起身,冷着一张脸。
皇帝自己走到主位坐下,叹道,“阿凝,今日可好些?”
陈嫔冷冰冰地道,“如你所见,还没死。”
皇帝被噎了一下,又道,“广鑫呢?”
本来皇子自有居所,但他为陈嫔母子破了例,允许五皇子住在蕴翠宫中,由陈嫔亲自照料。
陈嫔的声音还是很冷,“托陛下的洪福,也没死。”
皇帝心头火起,沉声道,“阿凝,广鑫出事,朕与你一样悲痛。但这并非朕所愿,朕也万分难过。你为何总要把朕当成罪人?”
是的,阿凝把他当成罪人,怪他怨他。
可他有什么错呢?
让广鑫接近忠信侯府,也是为了给广鑫铺路,他怎么想得到会出这种意外?
或许,广鑫天生就缺少君临天下的运道。
这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老天。
阿凝却像是把他当成罪魁祸首,所有怒气、怨气都冲着他发泄,好没道理。
陈嫔阴阳怪气,“呵,您是一国之君,谁敢把您当罪人?您给我们母子一口饭吃,我们就该感恩戴德,早晚敬香了!”
皇帝:“……阿凝,好好说话!”
这样的阿凝让他感觉到陌生。
他爱了多年的女子,为什么会是这模样?
莫名觉得,如果出事的是太子钟广源,吴花容绝不会像陈嫔这般,只会与他抱头痛哭,共同面对。
吴花容没有阿凝的才情和聪慧,却比阿凝懂事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