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看向皇帝,“父皇,您瞧,陈嫔娘娘都不怪罪孩儿!偏您对孩儿这般严厉!”
皇帝勉强道,“朕也没怪你。”
不忍陈嫔在此受辱,板着脸道,“都是因为你,害得舒儿生闷气,还不速速退下!”
陈嫔哑声道,“遵旨!还望陛下、贵妃娘娘恕罪,嫔妾告退。”
逃也似的离开了长宁宫。
皇帝还爱她么?不,她不敢信!
九万看着她的背影,叹道,“陈嫔娘娘好像很难过呢,父皇,您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如果她不说这一句,皇帝肯定找个借口结束这棋局,悄悄去陈嫔的蕴翠宫。
但她说了,皇帝就有顾忌,捏着棋子笑道,“朕不想安慰她,只想安慰你们。”
九万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啦!”
皇帝探询,“有什么不放心的?”
九万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春平、夏平两个,私下闲聊时,偷偷说父皇对我们只有面上情,真正喜爱的是陈嫔和五哥。孩儿气不过,今日才叫陈嫔过来瞧一瞧。”
皇帝:“……她们真这么说?”
他方才还想着,吴花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才教唆女儿刻意针对阿凝,试探他的态度。
现在看来,他高看吴花容了。
也是,吴花容懂什么呢?
虽是贵妃之尊,却只顾着眼前的富贵,从来未曾为家族子弟求官,甚至不想更进一步当皇后。
当个贵妃就志得意满,跟贴身宫女说自家祖坟冒青烟,心思浅显得像个笑话。
她也不想想,儿子刚出生就立为太子,母亲却迟迟不封皇后,只是贵妃,这正常么?
拉拢朝臣的手段也十分简单,简单得像是小孩儿在玩过家家,叫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简直懒得理会。
正因她太蠢,只顾着长宁宫一亩三分地,也不懂得干涉朝政,而且姿色上佳,颇合他的眼缘,他才决定以后留她一条性命。
九万信口开河,“是啊,不信您好好审问!对了,这两人我已送回内廷,眼下不知在哪儿。”
如果不是春平、夏平背主,钟宜舒大约能逃出生天。
皇帝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朕当然信你!这二人竟敢离间天家骨肉,该受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