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九万所料,次日,弹劾荣昌公主与太子殿下、吴贵妃的奏章雪花一样飞向御案。
言官们显然没把太子的威胁当回事儿,也可能当回事了,却更加激愤,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子拉下马。
奉承吴贵妃的那些大臣,显然也对她没多少忠诚,转头就把她打招呼这事儿传了出去。
与这二位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荣昌公主打驸马,反而只是小事一桩,除了宋家人,没多少大臣在意。
甚至还有人觉得宋驸马对荣昌公主长期不敬,教训一顿也在情理之中。
大家都咬着太子和吴贵妃不放。
也有朝臣为他们说话,但数量不多,很快淹没在声讨太子与吴贵妃的浪潮中。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太子和吴贵妃确实替她解围了。
可惜用的法子是以身相替,于母子三人的整体利益而言,属于杀敌零个自损八千。
不过,皇帝跟以前一样,强势压下所有弹劾,摆明了要保爱妃、爱子和爱女,不许人非议他们。
拉扯几日,朝堂上也就偃旗息鼓了。
但很多事情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皇帝如此作为,只会让臣民们对吴贵妃母子三人更为不满。
哪天要是出了更大点的事儿,皇帝又不护着他们,母子三人会很惨,就像原剧情那样。
老登一直在给他们挖坑呢。
太子钟广源还洋洋得意,跑来跟妹妹说,“舒儿你看,哥哥没说错罢?父皇总是站我们这边的,怕什么!”
九万抬头看他,希望看出点灵光相,然而没有,怎么看,都是个大写的蠢字。
钟广源摸摸自己的脸,笑道,“舒儿看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天潢贵胄,风采无双,但妹妹看得这么专注,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九万:“……哥哥听说过捧杀吗?”
钟广源摇头,“没听过。”
九万:“捧杀的意思,便是杀君马者路旁儿。”
一人骑马行走,站在路旁的人夸赞这马好,脚力快,骑马者听得心中高兴,不停鞭策,最终使这马力竭而死。
钟广源还是不懂,“舒儿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九万换种说法,举起手中的踏云奴,“我把这狸猫高高捧起,然后撒手,它从半空摔下来,要么死要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