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不敢去为她收尸。
若当着外人的面,他们流露出一丝悲伤,白曼语经受的酷刑,都会成为无用功。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间处处有青山。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梨久许久没说话。
好似也不是特别惊讶。
白曼语是这样的性子,为人圆滑,温柔如水,在原则性问题上,她比谁都刚硬。
梨久问道:“如果有衣冠冢,请帮我为她上一炷香。”
谢钧没说话,眼底隐约有泪光在闪动。
陆弥新看完了资料,心中有数。
他说:“这份资料对我很有帮助,谢谢你们。我希望我们能合作,一致对外。”
谢钧来的目的,其实就是寻求合作。
红色党派还在刚刚起步的阶段,思想已经启蒙,可武装力量跟不上。
外敌当前,不论内里有多少冲突,都应该先放一放。
谢钧和陆弥新谈了谈细节,梨久懒得听这些,她出了营帐。
外面,士兵们刚打完胜仗,脸上都挂着笑。
他们很多人其实也只有十五六岁,脸庞稚嫩,可眼睛却很亮。
在这个时代里,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到来。
他们能做的,只有努力的活着。
活着。
梨久去了后山,先去用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情况。
虽然昨天对面被锤爆了,但他们显然没有放弃,余下的一些虾兵蟹将又驻扎起来。
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驻扎在了更远的地方。
看样子,他们在等新来的旅长,但他们不知道,不管来再多援兵,梨久都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
梨久放下望远镜,找了个山峰。
在这里,可以远远看见北城的全貌。
虽然距离北城不远的地方已经战火纷飞,可北城还是安宁的。
梨久坐在树荫下,靠在树干上,缓缓闭上了眼。
梨小团眼看着她的意识体从识海里过了一遭,又消失不见了。
对于这种情况,梨小团已经十分熟悉。
得。
又和天道“谈”条件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残阳似血。
森林里涌起朦胧的雾气。
梨久一睁开眼,便对上了陆弥新的黑眸。
她身上被披了一件军装外套,是陆弥新搭上的。
陆弥新摸摸梨久的额头,眼神担忧,嘀嘀咕咕地说:“没发烧啊……是不是爷太折腾你了?太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