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一幕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白衣胜雪,眉眼如画,
那分明是九天玄月上的神仙,
可族人们却说,他们
“你明明知道我是魔族,却依旧不计前嫌地从村民们手中救下了我。”
怕他再遇到什么危险,还亲自将他送了回去,
他还,还记得那天漫天的霞光,美不胜收,
师尊温柔地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村子,
和冷冰冰的族人不同,师尊牵着他的那只手温暖有力,带着暖意的温度沿着接触的肌肤,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他凝望着师尊的眉眼,深深地镌刻在灵魂里,分别后的每分每秒,从不敢忘却。
他每一年都会来这里,盼望着能够与师尊重逢。
可就这么等了一年又一年,春去春来,花开花谢,从小儿垂髫至少年初成,
再也没有遇到过师尊。
听父亲说要派人潜入云留的那一刻,他僵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此行凶险,父亲不同意他拿命冒险,
他从未忤逆父亲,也从未求过父亲,唯独那一次,
他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父亲应允。
将魔骨改造灵脉,痛不欲生,稍有不慎,便会命悬一线。
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可是只要想到师尊的眉眼,什么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他花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了师尊的面前。
可是,再见到师尊的那一刻,师尊忘记了他,
而在她的身边,站在另外一个青年。
这叫他如何甘心,如何能不恨。
“师尊,我只是嫉妒。”
少年的声线不知何时,变得颤抖,
他第一次将自己藏在心里,不见天日的念头,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朝昭的面前。
他讨厌祁时礼,讨厌霁淮,讨厌所有站在师尊身边的人。
尤其是那个被师尊救下来的妖仆,在他的身上,总能让霁淮联想到当初的自己。
凭什么他可以在被师尊救回去以后,留在师尊的身边,享受着师尊的万千宠爱,
而当初的自己,却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思念着师尊,独自地度过那些年。
朝昭不知道,原来她和霁淮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在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了,霁淮为什么那么恨兰池,三番两次地要置他于死地。
沉默了一会儿,朝昭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