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苍白消瘦,阴郁沉默,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与不合身的长裤,让他受尽了无尽的冷眼与嘲笑。
而朝昭的出现,对他来说,就像是四四方方、漆黑一片的牢笼,骤然落下的一点星光。
他只能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抓住灰暗人生当中,唯一的这点星光。
在两个人感情逐渐升温之时,而在这个时候,当初拒绝了朝昭的沈南归重新出现在了朝昭的身边,
十八岁的少女,乖戾浮躁、不修边幅,
而二十三岁的朝昭,沉稳平和,就像是被拂去了尘埃以后,重新散发出光华的美玉珍珠,吸引了沈南归所有的注意力……
偷懒的朝昭挨了保洁主管一顿臭骂,
骂骂咧咧地跑把大理石地板上粘着的口香糖铲走,又骂骂咧咧地把洒了饮料的地板拖干净,
最后骂骂咧咧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的朝昭心里第一千零八百次的对系统起了杀心。
系?资本主义?桶,丝毫没有对此时累得宛如一条狗的朝昭有任何怜悯之心,
不给她一点儿喘气的功夫,火急火燎地就把任务砸给了朝昭:
“快去!!最重要的剧情节点到了!!”
原剧情里,今晚的男主程竞洲会因为受不了继父的虐待与毒打,失手捅死了继父,背负上了一条人命。
而朝昭的当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过去阻止程竞洲。
楼道里的灯光昏暗,一闪一闪的,落在了背着书包,刚刚放学回家的少年身上。
十七八岁的少年尚未完全长开,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
漂亮的眉眼隐于过长的刘海之下,唯有不经意的风来之时,才可窥得半分颜色。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难闻的酒味,
少年的脚步微微一滞。
不大的客厅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酒瓶与易拉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不远处,地上躺着的是那个浑身酒气,呼噜声震天的男人。
宽大的校服下,未曾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程竞洲平静移开了目光,像是从头到尾,不曾看到那个人一般,缓缓踏了进来。
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今天的运气不错,那个男人直接醉死了过去,没有像以前那样发酒疯打人。
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
在男人“狗娘养的”“怎么还不去死”一系列难以入耳的脏话中,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摊开桌上的习题已经写了大半,少年握笔的骨节隐隐发白,看上去苍白,脆弱,比窗外的树影还要单薄。
外面的男人越来越暴躁,夹杂着咆哮声,脆弱的门板根本没有办法这样大的压力,发出了难以抗衡的哀鸣声。
这一声似乎是惊醒了坐在桌前的程竞洲,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练习册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