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上了大学,一路参加工作,心思淳朴,只扑在工作上,带给她的社会价值和情绪回馈都是极其高的。
她还想比前世过得更好,无非就是家人,亲人,她应该是察觉到了跟家人有隔阂,必有隐情,隐情必然跟她有关系,只是她已经垂老,无力回天,才不愿多想,不敢回头去看而已。
比如大哥一辈子都在寻摸路子往上走,却一直被压制,二嫂肚子里的孩子,舅舅家表哥的行伍之路,父母晚年的两头为难……
都是她现在要改变的。
聂玉敏东想想西想想,一个不察,撞到一堵墙,鼻子酸的天灵盖都要被冲开了一般,生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在想什么?哎?你怎么了?”
于继东跟聂玉敏说话,没有得到回应,谁料转身就见小姑娘哭的眼睛鼻头都发红了。
聂玉敏擦擦眼泪,捂住酸的灵魂出窍的鼻子。
“唔,没事没事……”
“手拿开让我看看!”
于继东身形宽厚,低头看聂玉敏的鼻子,仿佛整个人把聂玉敏揽入怀中,试图去亲她一般。
多亏此时乡间小路上没什么人,大家伙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在家准备烧晚饭。
“没事,就是红了点,骨头没事!”
于继东轻轻揉了揉,聂玉敏只觉得眼泪又下来了,不过刚流出,就被他顺手抹去。
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过皮肤,触觉很难让人忽视。
“小心,快让开!”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飞快,聂玉敏还没看明白咋回事儿,于继东已经单手搂住聂玉敏,一个转身,聂玉敏双脚离地,换了个地方。
再回头,村里耕地的老黄牛从她刚刚站定的地方飞奔出去。
“快,牛疯了,快喊人,抄家伙事儿!”
叫喊着,于继东也放下聂玉敏,摸摸她的头,安抚一般。
“你躲着点,我去帮忙。”
说着撒腿往前追去。
本身就身高腿长又是练过的,聂玉敏追着喊:
“你小心点啊!”
那人已经越过人群追在最前面,手里还抄着一把不知谁的斧头。
聂玉敏不放心,也追着去。
远远就见那牛已经接连顶开两个人,跑到田埂上,前头赫然就是干活的聂父和聂二哥,聂玉敏的心提到嗓子眼。
“爸,二哥,快躲开~”
说迟但快,于继东飞身扑上去,抓住牛角,骑在牛脖子上,那牛自然不肯,疯狂甩着脑袋,于继东几次像是飘零的树叶,摇摇欲坠,又堪堪稳住。
只见他双腿用力稳住,一手扶牛角,一手甩起斧头,重重的劈向老黄牛的脑袋。
这牛有些年纪,村里现在的青壮牛都是她孙子辈了,不说骨头,光牛皮上头的角质都老厚了,一把没有劈死它,反而激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