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儿为难道:“酒钱全进了肚子,大侠怎会狠心刮肠破肚,让小老儿晚节不保?”
许悠云撒泼打滚道,“老狗儿,老狗儿,你还我钱。”
老酒儿叹道:“不是老朽坑蒙拐骗,改日吃饱了再说好书。”
得此承诺,许悠云忽然想起一人。
“燕师兄,我还有事,下午再会。”
“哎,小师弟,何事要落下师兄?”
“没什么,师兄别跟来,不然我放旺财咬你。”
燕归去有话要说,许悠云早跑远了。
下了桃花山。
土墙前仍无人,旺财似嗅到熟悉气味,欲吠叫却见许悠云走远,便急跟了去。
村中异客,不像是来争化辟物的人,多是纨绔,喜欢在桃花坞喝酒闲聊。
山下有人风雅,身边几个俏小娘弹曲作唱,“满树龙鳞今空空,深宫旧宠转匆匆。”
那人一身粉衣,是个奇男子,于质朴白村难见,许悠云忍不住多看几眼,见那人瞥来,匆匆离去。
更有奇人奇事,黄犬郎许悠云大开眼界。
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独来独往。有老者像从坟里刨出来的老僵尸,有女子腰肢纤细,皓腕环毒蛇。
许悠云怕飞来横祸,躲远了,忽见鲜衣怒马招摇。
“小娘皮家中几人?可有亲属。”
那少女素雅,如出水芙蓉,惹人怜爱,纨绔们不是傻子,怎会去调戏看来就狠毒的女人。
少女低下头不敢看,紧张得手抚裙摆。
孙蝈蝈愈发胆大,捏住少女下巴,抬起她的面容,满是色欲。
“小娘子给爷走,定不亏待你,到了夜里一起做神仙,哈哈哈,你若想白日飞升,爷也满足你。”
少女手足无措,羞颜红,如一剂最猛的春药,孙蝈蝈恨不得现在办了他。
这时该有相貌英俊,武功不俗,身份低微的少年郎出手相助。
很明显,该我出场了。
“许悠昀。”
回头去是宁静云,许悠云心绪复杂,不知该喜该忧,忽听见声声惨叫。
回过身只见鲜血四溅,早有人头身分离,心血猛喷,染红鲜衣。
孙蝈蝈还没叫出声人就死了,一颗大好头颅骨碌碌地滚下,睁圆眼看着头成了血喷泉。
原来惨叫是活人惊发,此痛胜过断头。
血喷泉僵硬倒下,猛砸向临近人马,一对禄山之爪,左搭马背,右恰死扣马上人胳膊。
马上人惊叫着狂甩血喷泉,却摔下马,手脚并用地连连后退,血喷泉阴魂不散,仿若死尸复生,扣住马上人泼血,染红一片人。
马上人当场就疯了,赤身裸体,披头散发,抱住血喷泉疯狂笑道。
“孙蝈蝈,那些女人回来了,她们回来了!哈哈哈,上次老子还没爽够呢。”
“嘭!”
马上人像节鞭炮,“噼里啪啦”,从头到脚依次爆炸,一堆赃物喷向鲜衣们,晕的晕,疯的疯。
场中马匹诡异,早该嘶鸣乱跑但似围观异客,冷漠安静。这些蠢货早该走了,若不是怕染了霉运,难得化辟物,早全炼为万魂幡。
少女滴血不沾,像株白莲亭亭玉立,此景似邪教遗迹壁画。
许悠云惊骇不已,曾听闻血流成河,今见了,从此怕河。
异客里有人惊呼道:“是她!”
少女神色如受惊小兽,身手却像女魔头,凌空逃去,擦过许悠云时,对他一笑。
许大侠最不争气,被吓晕在宁静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