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悯眼睛亮亮的,像在兴奋:“姐姐会为了我杀人吗?真想看啊,姐姐为了我杀人的样子······”
他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李运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去咨询下医生,郁悯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做创伤后的心理辅导。
另一边,庄杳等了很久不见两人回来,回复了一阵工作消息,避免手机因为消息太多卡死后,她走出病房发现走廊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推着车的护士走过。
她忙给李运打电话:“人呢?”
“我在联系那些媒体,这么围着也不是个事,这里毕竟是医院,要是影响到其他病人出了问题,咱们跟那帮狗鼻子娱记全都得倒霉。杨总跟你说了吧?这关没那么难过,千源那边压舆论的效率那叫一个牛逼,惹到不该惹的,那些媒体也怕。”李运幸灾乐祸得很。
“我没问你,我是说郁悯人呢?”
李运惊讶:“郁悯?他又没跟我一起,他没回病房?”
不好!
庄杳的心脏重重一跳,像架子鼓演奏时宣告开始的鼓点。
她立刻让李运放下手上的工作去找人,自己则直接进了电梯按下最高层。
许多医院的天台都是全年封闭的,为的就是防止病人作出危险的举动。可就像郁悯说的,一个人想死是拦不住的。
电梯到达最高层后,庄杳熟门熟路奔向走廊最尽头的安全通道入口。没有人会来询问她这个神色匆忙的人想干什么,走廊两边坐着的人只是木然地抬眼扫过她,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手术室的大门,他们双手紧握、聚精会神。
这家医院的天台没有锁门,也许是保安忘记了,之前庄杳看见天台上散落了几个烟头和两杯喝剩的不知放了多久已经浑浊的咖啡,显然是有人上来过。
或许从今天以后,天台的大门也会像其他医院一样紧紧封死,以免在未来再次变成通往天堂的大门。
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阳光毫无遮挡地刺来,庄杳眯着眼睛,看向站在天台边沿的身影。
在荧幕上比例完美的身形在现实看有些消瘦,也许是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太过宽松,在风中猎猎飘动着,让郁悯的背影看起来像一只即将起飞的鸟。
庄杳缓缓靠近,不敢惊动这只随时会飞走的鸟。
“你来了。”不知道郁悯是怎么在凛冽的风声中分辨出她的脚步的,郁悯回过头,他的轮廓铎着一层金色光圈,面部却因背着光显得模糊,“姐姐。”
不知道是怕自己掉下去还是郁悯掉下去,庄杳双腿发软,体内的架子鼓正在激情演奏,鼓点贴着耳膜轰鸣。
“姐姐,你怎么跪下了?”
“······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