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杭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停下脚步:
“希拉?”
“boss,”希拉眨眨眼,这会儿他终于看起来像是个活人而不是什么精致的雕塑了,“我想吃草莓蛋糕。”
“等住处安排好,我就给你做,”时杭对他笑了笑,语气温和,“我新认识了两个朋友,到时候也介绍给你。”
希拉点了点头。
他目送时杭离开天台,自始至终都没有施舍给炸弹犯任何一个眼神。
炸弹犯没有办法挣扎,因为他是被敲断了四肢拖过来的——boss说要用拖的,那这个人就不能够走过来。
“新朋友”啊……很陌生的词语。
在这之前他从没听过boss说过什么“朋友”。boss也不可能有时间去交什么朋友。
和以前不同了,他想。
不过没关系,不管boss是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他原本就是一把刀,一柄剑。刀剑自然是无所谓握着它的人是谁的。
但现在他很在意,除了稀少到几乎不存在的喜恶以外,他只想遵循一个人的意志。
因为这个人允许自己以他的意志作为准绳。
这是被允许的,这是他愿意的。
对了,他还要辞职来着,boss应该不想他继续做这些工作了。
希拉想着,也立刻这么做了。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琴酒,”他的语气平静,但如果是熟悉的人,又很难听不出那一丝雀跃,“我找到要找的人了,我要辞职,再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又因为手机响个不停,干脆关机。
一会儿一起丢到海里吧,他想。
“death,记得帮我修改监控。”
「好的,希拉先生」
*
时杭没有立刻回到公寓。
倒也不是因为他突然就飘了看不起公寓了。
他只是稍微有一点感慨,想走一走,散散心。
如果把他的经历当做是一册故事,那么在故事的最开始、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别说人了,连条鱼他都没杀过。自然也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决定了什么人的生死。
他的父亲是刑警,忙起来的时候一连几个月见不到人属于正常情况。而且又早早殉职。时杭现在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
说实话,他不怎么伤心。谁会对一个在生活中没什么存在感的角色有多深的感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