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注视着他那只几乎不怎么动的左手,目光异常之笃定。
虽然青泽有揣兜的习惯,但那都是站着无聊的时候揣个兜,可没有像这样一直将手揣在兜里的。
虽然吃饭的时候将手拿了出来掩饰了一下,但她对青泽也算是很了解了,一眼就看出了跟平时吃饭的差距。
青泽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一点小伤,没什么。”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青泽侧身,避开她伸来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见青泽不给她看,毛利兰咬着唇注视着他,双眸溢出泪水。
青泽不爽的啧了一声,“你又来?”
毛利兰不答话,就这么看着他落泪。
圆滚滚的泪滴,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从脸上滚落,看的人心烦。
“行行行,给你看给你看。”
青泽无语的将手伸出来,“你这哭戏还真是练出来了,说哭就哭。”
毛利兰小心翼翼的撸起他的袖子,看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这么多的绷带,哪里是小伤了?
脸色又那么白,肯定失了很多血。
“是因为我受的伤对不对?”泪水有不可抑制的趋势。
青泽不告诉她就是不想她有负担,太善良的人就是容易把各种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他将袖子放下来,扯了下嘴角。
“跟你没关系,是因为你那个好老师。”
“是老师做的?”毛利兰愣神。
“是啊,那个女人有点毛病。不过她也没讨到好就是了。”
青泽拿出一包抽纸递给她。
“别哭了,眼泪收一收。”
毛利兰很没形象的惺了惺鼻涕。
青泽也没看她,从车里拿出一盒消炎药,就着水服下。
“你知道你那个老师为什么叫你天使吗?”
毛利兰点点头,将新一告诉他的事情说了。
青泽发出一声嗤笑,“难怪她的天使不是一只,而是一对。”
明明站在工藤新一的对立面,却又还要帮他,真是矫情的女人。
“行了,我先过去了,你自己缓缓别让侦探们起疑了。”
青泽走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背包,走进旅馆。
毛利兰想将眼泪憋回去,但发现有点憋不回去。
她走下车,来瞭望台边,此时还未下雨,山间的风稍大了些。
虽然青泽说跟她无关,但怎么可能跟她无关?
不管是贝尔摩德得知她被挟持后攻击青泽,还是因为科尼亚克对她的“觊觎”而攻击青泽,原因都是因为她。
她还是太弱了,在枪林弹雨中什么也做不到,甚至害怕得不敢睁眼。
青泽单肩背着背包,站在旅店门口看着不远处的人,毛利小五郎走了过来,“小兰呢?看到小兰了没?”
青泽下巴微抬,指向不远处灯光下的瞭望台。
毛利小五郎迈步走了过去,“这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干嘛呢?很危险的……”
平时还好,都知晓有人在盯着他们了,怎么还大晚上的跑出来呢?
“爸爸……”看到自己爸爸,毛利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流满面。
毛利小五郎愣住,有些慌乱。
“怎么了?这是?”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哭了?
“爸爸,我是不是很没用?”
“傻女儿,你怎么突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