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面前都摆上了一杯卡布奇诺。
毛利兰看了一眼,没有喝的意思。
福田岸本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毛利兰面前,他看着青年的脸,满是感怀。
“这是你父亲。”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戴着眼镜,温文尔雅。
跟黑发的青泽在外貌上像极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年轻,一个要年长些。
毛利兰有点相信照片上的这个人是青泽父亲这件事了。
“他确实很像我。”
福田岸本一直观察着面前青年的表情,发现他的情绪有些过于平静了。
按理说,看到自己父亲的照片,再怎样也该有点情绪吧。
这种时候毛利兰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情绪,她干脆保持着对待陌生人的冷漠态度,像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那他呢?”
福田岸本怅然叹气,目露悲伤,“你十岁那年走丢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但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踪迹,你父亲母亲悲伤过度,没多久就过世了……”
毛利兰皱紧了眉头。
青泽居然十岁就已经被迫进入组织了吗?
到现在十三年了啊,真可怕。
“抱歉,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毛利兰拿起那张照片,态度稍微柔和了点,但并不热切。
按理说十岁已经记事了,但据青泽先生所说,他并没有在那之前的记忆。
家人,来历,过往,通通一无所知。
或许是在组织受到的伤痛太大,导致他对任何人都抱有极大的戒心,也不信任感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寻找家人。
甚至提起“家人”这个词,他也一点都不热衷,就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但毛利兰觉得不应该这样。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才行。
这张照片应该就是青泽先生的父亲,可以带给他。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福田岸本注视着她的眼睛,看似带着悲伤与担忧,但眸中深处却暗藏着警惕与审视。
虽然这个福田岸本表演的很好,但毛利兰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心思并不单纯,这次来恐怕另有目的。
她摇摇头,道:“我的脑袋受过伤,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福田岸本叹气。
“也是,如果还记得的话,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直都不回来呢……”
也是,只有失忆才能解释他看到照片时为什么毫无波动了。
十岁,又不是不记事的年纪。
该找回来的人,早就找回来了。
青年十指交叉,微微歪头看他,“福田先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可以为我解答一下吗?”
“我一个朋友在这个商场工作,他看到你觉得很眼熟,所以告诉了我,我刚好也在这附近,就立马赶过来了……”
不对,太不对了。
她从到达这个商场,到现在也就半个小时。
这种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而且,因为遇到过贝尔摩德,所以毛利兰特别注意别人打量自己的目光,生怕贝尔摩德又换了张脸出现,而自己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