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噬心殿(2 / 2)

足够让老人安睡到天明了。

“希望您尽快能醒来......”

他对着熟睡的李掌柜低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指尖掠过桌上的吃食,一抹金光在食物表面流转而过。

这样即便放到天亮也不会凉。

楚云舟吹灭将尽的蜡烛,掩门离去时,最后看了眼被月光浸染的窗棂。

李掌柜的鼾声终于变得绵长,而桌上芝麻烧饼的香气,正悄悄钻进老人的梦境。

走廊尽头,店小二揉着眼睛嘟囔:

“这位客官......怎的晚上还出门?”

...

楚云舟踏出客栈大门,夜风裹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

他站在台阶上微微仰头,望着被云层半掩的月亮,思绪不由飘回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母亲刚染上咳疾,他冒雨跑遍全城药铺,却因囊中羞涩被拒之门外。

最后是李掌柜撑着油纸伞追到巷口,将一包“茯苓膏”塞进他怀里:

“先拿去用,钱等你娘病好了再说。”

伞沿滴落的雨水打在青石板上,那声音至今萦绕耳畔。

转过街角时,楚云舟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旧荷包。

里头还收着当年包药的黄纸。

纸上的“仁心堂”朱印已褪色,却仍能嗅到淡淡的药香。

他忽然想起去年腊月,自己冻僵的手指连笔都握不住。

是李掌柜让药童送来一筐银炭,炭筐底下还压着两本珍贵的医书:

“楚公子抄完记得还我,可别弄脏了。”

老人说这话时,眼睛却瞟向楚云舟磨破的袖口。

楚云舟的脚步在巷口顿了顿。

他当然需要李掌柜醒来作证,但更重要的......

是那碗总放在药柜后头,专门给他留的参汤;

是每次抓药时,秤杆总会悄悄多翘起的那一分;

远处传来野猫厮打的声音,他收回思绪继续前行。

楚云舟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时,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在青石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方影。

他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将袖口沾染的血迹和夜风的寒意都留在门外,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舟儿?”

母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几分担忧,“这么晚才回来?”

楚云舟掀开布帘,看见母亲正就着油灯缝补一件旧衣。

她鬓边的白发在灯下泛着银光,手中的针线却依旧灵活。

“娘,我今日在城南摆了文书摊。”

他倒了碗热茶递到母亲手边,顺势坐在炕沿,“帮人写写家书、契约,生意还不错。”

母亲放下针线,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你左臂怎么了?”

楚云舟这才发现衣袖裂了道口子,想必是昨夜和死士周旋时被匕首刀锋所划破。

他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

“收摊时被树枝挂到了。倒是娘猜猜,今日赚了多少?”

他从怀中掏出钱袋,十五两碎银倒在炕桌上,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母亲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么多?从前抄半年书也......”

“现在不一样了。”

楚云舟将碎银一枚枚排开,“您看,这是王婶给儿子写家书的五文钱,这是米铺重写契约的二十文......”

他的指尖在银两间游走,故意略过那些沾着血腥气的细节。

比如契约上突然窜出的黑蛇,比如药方角落那行魔教秘毒的小字。

母亲却突然按住他的手,

“今日帮人搬了会儿药材。”

他笑着反握住母亲的手,“您别担心,等过些日子攒够钱,咱们换个大院子。”

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灶上煨着红豆粥,趁热喝。”

楚云舟低头喝粥时,母亲突然从针线筐里取出个崭新的靛蓝布包:

“给你的钱袋换了里衬,旧的那块补丁太多,存不住财。”

他接过布包,发现针脚细密得如同无痕。

这分明是熬了一整夜的功夫。布包角落还绣着朵小小的青莲,正是他幼年最爱临摹的图样。

楚云舟将新钱袋系在腰间,忽然听见母亲轻声道:

“你爹当年常说,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娘只要你平安。”

母亲的目光又忽然凝在楚云舟脸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透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额角还隐约渗出细密的冷汗。

“舟儿,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母亲伸手要探他的额头,枯瘦的手腕上青筋微微颤动。

楚云舟下意识地偏头避过,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今日在集市站得久了,日头有些毒。”

他故意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娘,您看这银子,够给您添件新袄子了。”

楚云舟腕间缠绕的黑线被衣袖遮挡,但母亲粗糙的指腹正巧按在毒素蔓延的脉络上。

一阵尖锐的刺痛顺着手臂窜上来,他险些闷哼出声。

“真的没事。”

他借着收拾银两的动作抽回手,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

“您瞧,我还买了刘记的桂花糕,您最爱吃的。”

油纸展开的刹那,一缕黑气从楚云舟袖口逸出,混入灯影中消失不见。母亲却突然捂住口鼻:

“这糕......怎么有股腥气?”

最新小说: 科举证道:从落第书生到人间至圣 最强师尊:徒弟个个带系统 隆元纪 女装误撩了黑化龙傲天 雀雀我呀,钓到清冷狐仙啦 我是反派他亲爹 九劫天书 不跪即是神 败犬圣女,把头发盘起来! 神话副本:开局我为道祖牵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