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兰剑荣闻言再次嘲讽:“正是攻城的良机,若让你延误了,导致战事有变,你可担得起责?”
陈砚瞥他一眼,讥讽道:“总兵大人领军在松奉城下强攻四日也不见将城攻破,你该担什么责?”
闻言,兰剑荣大怒:“本官竭尽全力,要担什么责!”
陈砚“哦”一声,横眉冷对:“总兵如此努力还攻不下城,那就只能证实总兵无将帅之才,既如此,你如何还敢担这总兵之位?”
兰剑荣盛怒之下,朝着陈砚逼近一步,怒喝:“小儿何敢妄言!”
那气势,仿若下一刻就要拔刀斩杀陈砚。
若换了旁人,此时或许就要退让一步。
何必为了意气失了性命?
可陈砚向来骨头硬,连徐鸿渐的屁股他都敢摸,如何会被兰剑荣给逼退。
兰剑荣若敢在中军大帐斩杀他,文官集团必不会让兰剑荣活着!
文官平日内斗严重,一旦勋章或武将等敢跳出来,他们必定放下成见一直对外。
陈砚丝毫不惧,抬头看向兰剑荣,嗤笑道:“总兵这血性若放在攻城上,早将宁王叛乱平定了。”
兰剑荣本是见陈砚官小,年纪也小,以气势吓唬一番。
谁知陈砚变本加厉,他这怒火“蹭”一下上头,果真就要去拔刀。
帐内的其他武将赶忙去拦,又是一番安抚,方才让兰剑荣放下刀,怒声道:“今日看在众将领面上,暂且饶过你!”
在其他人看来,此时陈砚只需默不作声,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谁料陈砚又道:“总兵破城的本事没有,砍自己人的本事很大,莫不是这总兵之位就是靠砍己方官员升上去的?”
众将领均是倒抽口凉气。
这陈大人嘴皮子怎的比杀人的刀还利?!
这是要气死总兵大人!
此刻,兰剑荣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双眼猩红。
自他升任总兵,何曾有人敢如此讥讽于他?
如此小儿,怎能不教训?!
兰剑荣挣脱开按着他手的下属,“锵”一声就将刀抽了出来。
众将领被吓得死命按住他,就怕他盛怒之下真的挥刀。
更有人直接跳到他背上,将他用力往地上压。
如此动乱之下,裴筠头皮发麻,根本坐不住,只得起身怒道:“大帐内谁敢闹事,军法处置!”
众将领的动作一顿,纷纷松开兰剑荣。
没有人阻拦后,兰剑荣也不闹了,只是沉着脸站在一旁,双眼死死盯着陈砚,仿佛要将陈砚盯出一个洞。
陈砚对着他嗤笑一声,转身又对裴筠拱手,应了声是。
裴筠瞧着下方恭顺的陈砚,便捂住了额头。
若非刚刚瞧见陈砚对兰剑荣露出獠牙,他还真就信了这是位乖顺的后生。
这陈三元虽有大才,然年轻气盛,不懂过刚易折的道理。
未免陈砚再说出什么激怒将领们的话,裴筠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方才问陈砚:“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办。”
陈砚恭敬道:“想要不废一兵一卒破城,关键在松奉知府胡德运。”
裴筠顿时坐直了身子:“胡德运敢如此冒险?”
“回禀大人,胡德运的亲眷由锦衣卫总旗陆中照料,若让锦衣卫出面,必能让其弃暗投明。”
此刻,陈砚只觉陆中实在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