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引起了珞璎仙子的注意，但她没有转身，依旧是那个清冷的声音：“砚儿，你来了。”
林砚连忙走上前，恭敬行礼道：“弟子林砚，拜见师尊。”
“我听说，你打算转投佟驹桦的铸剑庐去了？”
珞璎仙子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
林砚赶紧解释道：“师尊您误会了，弟子绝无此意。”
“好，我知道了。”珞璎仙子的声音中开始有了些怒意，“果然是那老东西无中生有。”
她接着问道：“他说你这几日一直与他同吃同住，是不是他逼迫于你？若有，你尽管告诉为师。”
察觉到师尊语气不善，林砚连忙替佟驹桦开脱：“没有没有！是弟子一时兴起，主动找佟长老学习炼器的，他非但没有强迫弟子任何事情，相反对弟子很好。”
“是吗……”珞璎仙子沉默片刻，幽幽道：“我的砚儿果然讨人喜欢。”
林砚也不知师尊这话是何意，只能自谦道：“师尊谬赞了，佟长老只是与弟子有些性格相投罢了。”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山风习习吹过，珞璎仙子突兀地开口道：
“研儿，若是将来有人比为师对你还好，甚至好上十倍、百倍，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不会。”林砚没有一丝迟疑，脱口而出。
然后，他还怕珞璎仙子不信，郑重说道：“弟子可以对天地立誓，无论弟子将来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背叛师尊您，若有违此誓，定叫我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
“何必立此重誓？”
珞璎仙子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很多，她招招手：“到我身边来。”
林砚抬步上前，来到师尊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珞璎仙子转过来看着他的脸，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流转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伸出白皙的玉手，一如小时候那般，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我的研儿果然是长大了，已经比我还高了。”
她的手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往下，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
一开始林砚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直到珞璎仙子轻抚到他的嘴唇时，他突然浑身一颤，感到了一丝怪异。
这种亲昵的动作，是不是有点……超过了师徒之间的分寸？
林砚抬眼看向珞璎仙子，对方的眼神更让他产生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那绝不是师父看徒弟的眼神，也不是任何一种长辈看晚辈该有的目光，反倒是阔别已久的爱人在看向自己的情郎。
“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珞璎仙子的手还在抚摸着林砚，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直到触及他的胸膛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面对这种爱抚，林砚没有感到一丝愉悦，反而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
他感觉珞璎仙子眼中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师、师尊？师尊！”
林砚略带惊慌的声音传来，珞璎仙子如梦初醒，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无、无事。”
她转过脸去，平复了片刻，转移话题道：“对了，听温屿说，你的灵根已经恢复了？”
林砚也在安抚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他答道：“是的，多亏了大师兄，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好在是彻底复原了。”
“你额前的白发，与此有关？”
“是的，吃了些苦头。”
“早生白发或于寿元有损，明天我给你一颗天元丹，后日你也要多多留意这方面。”
“多谢师尊！”林砚赶紧拜谢，趁机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刚刚这么一出，林砚竟下意识地想离珞璎仙子远一些，似乎在这种咫尺便可触碰对方的距离，反倒让他感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