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瞬,哑然失笑:
“你衣服上的血是谁的?你的他的?”
“大概……是驸马的。”
宇阳公主嗤笑一声,和嬷嬷对了对眼神:“江雁鸣疯了,就剩半条命还把她折腾成这样,是跟本公主示威吧。”
嬷嬷扁扁嘴,不置可否。
“公主殿下,驸马爷让奴婢转达,他说……不想做驸马。”
洛婴宁低声说。
宇阳公主一听就怒了,站起身吼道:“是本公主不想嫁给他,轮得到他对本公主说不愿意?”
洛婴宁没有吱声,她只希望公主信守承诺,赶紧给自己赎身,再去调和他们夫妻间的事。
宇阳公主盯着洛婴宁,眯起眼眸冷哼:
“你不是克夫吗?居然没有克死他,本公主就让你婚后继续伺候驸马,直到把他送去归西。”
洛婴宁一惊,原来公主早知道自己克夫的传闻,让自己去试婚是这个原因。
若是昨晚真的克死驸马,一定也会一并处死,还说什么赎身?
她连忙跪地俯首:“公主殿下!奴婢并没有克死过人,那些订婚的人都是意外身亡,根本没有成婚。”
“那就试试吧,看你们俩谁命硬。”
宇阳公主摆摆手,嬷嬷拉着洛婴宁退下。
洛婴宁止不住地擦眼泪,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如此出尔反尔!
嬷嬷安慰她:“姑娘,你只能听公主的,老身倒是不相信克夫一说,你只要好好照顾驸马,哪天公主开心了,说不定就放你走了。”
洛婴宁点点头。
驸马若是真死在自己手里,自己也活不了,现在他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他不是将军吗?看来命硬,起码试婚夜没有克死他。
想到那一晚,男人汗湿的宽阔胸膛和凶神恶煞的眼神,洛婴宁心中惶恐不安。
驸马那么凶残,恐怕他没死,自己先要被他折磨死。
七日后。
公主府处处挂红,乐声喧天。
宴会大殿,十几张八仙桌,摆满丰盛酒菜站在宾客中敬酒的,是江雁鸣的庶弟江北流。
“阿兄腿脚不方便,我替他给各位敬酒。”
酒过三巡,他离开宴会厅转到公主寝殿,推门进去,和宇阳公主抱了个满怀,两人嬉笑着滚到床榻上。
与此同时,嬷嬷正带着洛婴宁去洞房。
“洞房要我去?!”
洛婴宁惊得下巴快掉了。
嬷嬷撇撇嘴:“你嘴巴要严实,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多问,驸马只是入赘,在这里,公主的话就是圣旨。”
踏进洞房,红幔低垂,龙凤烛摇曳。
江雁鸣被人套了一身大红婚服,石像般坐在红色婚床边,眉眼俊逸低沉,脸上的伤痕越发狠厉。
嬷嬷掂量了一下,开口道:
“驸马爷,公主说今日身子不适,让和您试婚的婴宁姑娘来伺候您,希望驸马爷多担待,否则在皇上皇后面前不好交代。”
门从身后“咔”关上了,洛婴宁回头一看,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