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时间差不多了。”“龙髓”号的舰桥里,田城看着气象报告,对刘文锋说道。
连续一个月的暴雨,不仅摧垮了日军的坑道,也为龙国舰队的集结和休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后续的舰队和补给已经陆续抵达,此刻在那霸外海,龙国海军已经集结了超过三百艘各型舰艇。
刘文锋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旁边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李云龙。
“老李,你的部队,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李云龙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我那三十万弟兄,在船上都快憋出毛病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保证三天之内,把太阳旗从流球岛上拔下来,换上咱们的龙旗!”
“我不要你保证。”刘文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要你记住,穷寇勿追,更不要跟他们钻洞。日军兵力占优,而且已经陷入绝境,必然会困兽犹斗。你的任务,不是全歼他们,而是用我们绝对的火力优势,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将他们分割、包围,最后压缩在几个孤立的据点里,慢慢收拾。”
他指着海图上的几个点:“我们的目标,是尽快控制那霸港、嘉手纳机场这几个关键战略要点。只要拿下了这些地方,流球就在我们手里了。”
“明白!”李云龙难得地没有咋咋呼呼,他知道,这关系到几十万弟兄的性命,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
“那么,”刘文锋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指挥台上的红色话筒,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整个庞大的舰队。
“我命令,‘晨曦’行动,现在开始!全体舰炮,目标,敌军海岸防线,预备!开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海面上,数百艘战舰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轰!轰!轰!轰——!”
成千上万发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流星雨一般,遮天蔽日地砸向了流球岛的海岸线。从406毫米的巨型穿甲弹,到127毫米的高爆弹,各种口径的炮弹,将日军苦心经营的滩头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燃烧。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饱和式炮击之后,海滩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完整的工事。残存的日军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放弃阵地,向内陆溃逃。
炮声刚刚停歇,天空中就传来了更加密集的引擎轰鸣声。数百架从后方航母上起飞的“海燕”攻击机和“飞鲨”战斗机,如同乌云压顶,对日军的纵深阵地和交通线,展开了第二轮的“清洗”。
紧接着,无数的登陆艇,如同离弦之箭,冲开浑浊的浪涛,朝着千疮百孔的海滩猛扑过去。
李云龙站在第一艘登陆艇的船头,手里提着一把他最喜欢的冲锋枪,海风吹得他军装猎猎作响。他看着那片正在迅速接近的陆地,眼睛里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弟兄们!”他扯着嗓子大吼,“冲上去!给‘洛阳’号的弟兄们报仇!谁第一个冲上那霸市中心,老子请他喝一个月地瓜烧!”
“乌拉!”
“杀!”
登陆艇的舱门猛地打开,数万名龙国陆战队员,如同猛虎下山,呐喊着冲上了流球的土地。
属于陆军的战斗,正式打响了。
……
登陆的第三天,天空终于放晴。
被暴雨反复冲刷过的流球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
太阳炙烤着大地,蒸腾起的水汽让整片丛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桑拿房,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潇跟着大部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林间小道上。
他才十九岁,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几道泥印,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滑落,浸湿了领口。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真正的战场,之前在新兵营里听老兵们吹嘘的那些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场面,如今正以一种更加真实、更加压抑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好在,登陆作战比预想中顺利得多。
舰队那一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几乎把日军的海岸防线给犁了一遍。
他们陆战队冲上滩头时,遇到的抵抗稀稀拉拉,不成气候。
李云龙军长的“三天拿下流球”的豪言壮语,在士兵之间迅速传开,让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觉得胜利不过是探囊取物。
“他娘的,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走在王潇前面的是他们三营的老兵,外号“王大炮”,因为嗓门大、爱吹牛而得名。
此刻,他正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军装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蚊子比轰炸机还多,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专叮要害。”
队伍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驱散了些许行军的疲惫。
王潇抹了把脸上的汗,紧了紧手里的自动步枪。
这支枪是他的宝贝,擦得锃亮。
北洋兵工厂的最新产品,据说一个长点射下去,就能把一头牛打成筛子。
有这等利器在手,让他心里多了不少底气。
“都给老子精神点!”三营营长周大海骑着一匹缴获来的东洋马,在队伍旁边来回踱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严肃:
“军长下了死命令,今天天黑之前,必须穿过这片‘阎王林’,在预定地点建立前沿阵地!六团要是掉链子,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阎王林”是士兵们给这片无名丛林起的绰号。
这里地形复杂,树木遮天蔽日,地图上的标记都模糊不清,极易迷路。
更重要的是,根据情报,一股为数不少的日军残部就龟缩在这片林子里。
“营长,怕个球!”王大炮扯着嗓子喊道:“就那帮让咱们炮弹吓破了胆的小鬼子,来多少咱们收多少!正好给老子的枪开开荤!”
周大海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部队士气高昂是好事,他心里其实也和王大炮想的差不多。
这帮日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了海军支援,没了空中掩护,困在这孤岛上,跟等死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他们继续向前推进了约莫一个小时,丛林深处愈发寂静,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伺。
王潇的心提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将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突然,前方负责侦查的尖兵打出了“敌情”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