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婵方才注意到，最后排中间空位上放着一只用蛇皮口袋装着的鸡，鸡只露出脑袋，正咕咕咕叫着。
总觉得这售票员讲话有所指，至少是带有恶意的。
“我不去。”
起初想换座，是不想看到售票员这丑恶的嘴脸。但是这件事这么一弄，她的叛逆心理彻底被勾起来了。
她偏偏不走呢，就是要在这，互相伤害啊！
“诶，你这人咋回事？让你去你就去……”
“凭什么让我这个先来的给后到的让位？！你愿意装好人，你在这加个位子啊。或者，直接让他坐你腿上得了。”虞月婵大声说道。
车厢内哄笑声响起。
鉴于售票员脾气不好，以前没少训人。出门在外，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迫不得已忍气吞声。
有虞月婵开了个好头，其他人小声讨论——
“就是说嘛，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能耐。”
“这售票员老是这样，我怀疑她跟这男的关系不正常……”
“这算啥，她跟那个瘦的聊的更欢。”
“我早看出来了，她见到男人就乐呵，看到女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葛友金嘿嘿一笑，“你俩别为了我吵架，多不好意思啊。”
双开屏的大屁股朝司机右后方的引擎盖上挪了挪，“我就坐这，一会儿就到了。”
售票员本打算换个软柿子捏一捏，听到了大家的讨论，现在也不敢多说话了。
葛友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对着虞月婵，他一开始被虞月婵的美貌所吸引，接触后更加来了兴趣，没想到这是只呛口小辣椒。
不错，有点意思，他喜欢。
主动攀谈，“这位小同志，你是哪个村的，上学还是上班的？”
“关你屁事！”
“嘿，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吗？要是没事干，给大哥当秘书，工资你随便提。”葛友金坏笑。
如果带着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到身边，出去谈业务倍儿有面。
“好的，等我毕业了就去找你。”
葛友金以为钞能力起了效果，继续追问，“你是上啥学的？啥时候毕业？”
“警校，毕业了专门抓坏人。”出门在外，身份地位都是自己给的。
有这么个身份，将会安全很多。
葛友金一听，果然有所忌惮。就连售票员看虞月婵的眼神也收敛了不少。
虞月婵耳根子清净了，她开始查看这一路的照片，该拍的都拍了。从医院到现在，系统余额有6666.66块钱。
她看着这一串的数字6，怀疑系统是个强迫症。
目测回到村拍一阵，她很快就能拍到8888.88，甚至11111.11。
为了迅速成为万元户，她干脆对着葛友金进行拍摄。
葛友金的眼神没了一开始的嚣张。
先前，虞月婵多看他一眼，他都会当成她对自己有意思。但是现在，他很警惕，有种被警察当成犯罪嫌疑人的感觉。
虞月婵拍完了葛友金，又看向不远处的售票员。
售票员注意到她挑衅的目光，别过身去背对着她。
“售票员同志，你过来一下！”
“……干啥？”
“我要在青石峪下车，到了喊我一声。”
售票员嘴角抽搐一下，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回了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