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点苦能长教训吗?”郡主坐在马扎上,一副审问的架势。
“我来问你,为什么和阮戢在一起?”
这就是她担心的,不知道刺杀一事到底怎么样了,先生他们有没有别的行动,有没有人被抓,自己会不会暴露,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给郡主回话。
只得小心道:“我……去找他下棋……”
但这种话肯定会被郡主骂。
“你不是说和我分开打猎吗?你骗我?就是为了支开我去找他是不是?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不、不……”辛澄知道郡主最讨厌欺骗,语无伦次想怎么解释,但要怎么才能在隐瞒身份的前提下说实话,她一时脑子打结。
完了。
“殿下,”大概是辛澄急得慌乱的样子激发了医官的医者仁心,一旁的医官大起胆子说,“她还需要静养。”
郡主瞥了她一眼,压低了音量,但仍有怒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让阮戢陷入危险,陛下要严查行刺,你为什么要带他去那?”
辛澄眼睫颤了一下,垂下眼眸,原来郡主生气不是因为她的欺骗,而是因为她让阮戢遇到了危险。
“对不起……”
“……”
医官在旁边听得额角直跳,她能看出郡主压抑着怒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点炸了,床上那位也是有本事的,这还不赶紧说点好话哄着吗?
正在她不知该不该开口,开口也不知该劝哪个的时候,外面的人来传话,暂时缓解了这个紧绷的场面。
余太傅携余理求见。
辛澄精神一振。
郡主起身去拿了件外衣给辛澄,让她穿好。
余太傅进来后先对郡主施礼,道:“见过郡主殿下,陛下请殿下前去共商讨贼之事。”
郡主看了眼辛澄,不得不出去。
而后余太傅以问药为名也支走了医官,这才对辛澄道:“我们不可久留,长话短说。”
“我们本安排死士欲行刺阮戢,毕竟以他今日之功来看,他才是复国之最大阻碍,可惜功败垂成,而萧皇帝竟早有准备,如今正全力在猎场内搜捕缉拿。经此一道,皇帝猜忌之心又起,我们需得蛰伏,甚至撤出京都,但不可贸然行动,我以你受伤为由,向陛下提议为了你回江南议亲,如此最为妥帖。”
辛澄快速消化这些信息,并在脑中安排对各路人马的应对之策。
“别想了。”余理惯是瞧不起她,“阮戢说他与你在山崖下一整晚,他还受了伤,还遇到狼群,如此天时地利,你竟没能杀了他,女人就是女人,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为大昌生下正统继承人……”
在余太傅的眼神制止下,他甩了甩袖子没说下去。
辛澄冷笑:“你们告诉我是杀阮戢了?”
“可你还保护他!”
“好了,”余太傅留神着外面的动静,小声道,“救阮戢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萧皇帝本怀疑你为何约他去那处,但阮戢极力为你作保,当下你暂且无事,不过为了安全,还是尽早离开京都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