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也不想在西院多停留,起身带着麻丫离开。
路过老管家身边时,明诛面色稍缓。
“宏伯近来身体可好?”
老管家单名一个宏字,跟着主家赐了皇姓,是府里的家生子,祖上世世代代跟着誉王这一支,管理着誉王府。
他也是看着明诛长大的。
“劳烦郡主记挂,老奴好得很,倒是郡主瞧着清减了不少。”
小主人旧伤未愈,这么久都没治好,瞅着一日比一日瘦削,宏伯很是心疼她。
明诛闻言笑了,“哪里瘦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我这一身都是精肉,寻常几个汉子近不了身,宏伯您是关心则乱。”
“是是是,郡主真厉害。”老管家乐呵呵的哄着,语气中满是慈爱。
只是瞥见鼻青脸肿的那些府卫,宏伯立马变了脸。
他冷哼一声,眼神凌厉,“也是老朽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竟纵的有些人跟小主子动手,实在是老奴之过。”
说罢又对着誉王感慨,“老了老了,开始惹人嫌了,老奴是管不了这么大的王府了,王爷不如辞退了老奴,放老奴回家养老吧。”
王爷真是糊涂,因为一个刘氏跟小主子生分了,害的小主子常年在外游历,有家归不得,王妃若是在天有灵,还不得心疼死。
宏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怪不得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要不是尊卑有别,他都想替老王爷给这糊涂玩意儿一棍子!
把他给打醒!
明岁寒:“......”
宏伯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哪里有一点老了的样子。
明岁寒突然有些吃味儿。
宏伯这么护着那诛儿,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叹了口气,冷声吩咐,“府卫长王朔,对主子不敬,斥五十鞭,革去府卫长一职,降为普通府卫,你可有疑义?”
“卑职不敢。”王朔单膝跪地,抱拳请罪。
明岁寒满意的点点头,“其余府卫斥三十鞭,逐出府去,下去领罚吧。”
“是!”
王朔不敢有怨言,护主不力本就该降罪,而他们还对主子动了手,虽说事出有因,但这种行为只抽几鞭子已是轻的。
刘青青见靠山轻描淡写的定了几人的罪,牙根紧咬。
这些人可是为了保护她才出手,誉王罚他们,岂不是告诉大家护着她是错的?
那她在下人面前还有什么威严,还怎么管理府中事宜!
刘青青不甘,几乎咬碎了牙根,但她不敢有异议。
她知道如今的地位都是明岁寒给她的。
王爷看似很好说话,实则对她一直不冷不热,若是惹怒了他,怕也不会对她有多少耐心。
想清楚如今处境,刘青青捂着肩头的伤,抬起苍白的脸摇摇欲坠。
保养得宜的脸庞楚楚可怜。
“王爷,青青的伤口好疼。”
果然,明岁寒面上划过不舍,声音都低了几分,“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一会让你身边的婵儿给你抹上。”
却绝口不提请府医。
刘青青知道,他是怕明诛刺伤她的事传出去,毁了声誉。
“那文宇......”刘青青担心的看着已被人扶到榻上,昏迷不醒的儿子。
明岁寒拧着眉沉吟片刻,这才松口道:“文宇走路时不慎跌倒磕伤了头,请府医来看看吧。”
什么不慎跌倒,分明是那小贱人打的!
刘青青心中烧着一把火,烧的她想撕碎眼前的一切。
她想让人出府请大夫,最好将明诛刺伤她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还想让明诛身败名裂,人人唾骂,不得好死!
但她知道誉王不会允许,甚至不会让这件事传出这个院子。
刘青青心中更是恨毒了明诛。
明岁寒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她恨上了明诛。
“刘青青,别怪本王没警告你,明诛是本王唯一的子嗣,你若敢设计她,我定叫你好看!”
明岁寒寒着脸甩袖离去。
其余人也都噤声,脚步请缓的退下。
婵儿小心翼翼的将刘青青扶上塌,帮她上药。
她的肩头已然血肉模糊一片,贯穿了整个臂膀,伤口边缘却很整齐,可见动手的人有多干脆。
刘青青眼神阴沉如深渊,“婵儿,你再出府一趟,告诉那门子,只要事情办妥,我便多给他五百两安置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