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一间酒吧包厢找到他的,他在一群脸都生了烂疮的人怀里,在烟雾缭绕里面呵呵笑。”
“他暴怒的父亲一拳就把他打昏了!”
“那些小混混还想拦,甚至还要打。可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穿便装的老头是谁。不用老头出手,单单是三个警卫,就把整间酒吧都砸了。”
“那些内保不敢说一句话,经理更是跪着认错。”
“说实话,我是痛恨特权的。可这种愤怒且有力的宣泄,却让我感觉到很爽!甚至感到一股强烈的正义感。”
“因为这里就是魔窟,这里就是地狱,这里就该被砸烂,这群人就该被杀死!一个不剩!”
谢知非很激动。
她哭了。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哭了。
眼泪悄声而落,只是她根本没有察觉。
此时,当眼泪彻底爆发时,她终于止不住抽泣起来,连话都说不全。
萧准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她哭了很久,琼鼻都红肿起来,没办法透气。
“我们把他送进了戒毒所,三个月!”谢知非头靠在萧准的肩膀上,这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无声倾听的肩膀。
“他父亲给他亲手理了头发,干练的板寸,意欲从头开始。他很配合,在以后的日子也没在失踪,我甚至跟他订了婚。”
“那一段时间是很平静的时光,我们俩也很快乐。他那些曾经的损友也不在来勾引他。当然,更多的是不敢,不能。”
“因为整个集团从上到下,全被他父亲捣毁了!这位年迈的老头,拿出当年参加对越反击的劲头,联合多个部门,进行大规模的清缴。”
“不仅把整个是城市的地下世界抓了一个空,还把那些保护伞全部下了大狱!”
“这就是力量,振奋人心的力量!”谢知非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主动请求离开军界,成为一个缉毒警察的原因。”
“我要抓住那些人,我要把他们全部逮进大狱。不为正义,更不为狗屁的法律,就只是因为愤怒,就是愤怒!”
“他们毁了我最爱的人,毁了我最美好的青春!”
“我就要报仇!我就要弄死他们所有人。”
谢知非死死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觉。
萧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难道是想用自己的悲伤来抵消萧准的痛苦吗?
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后来他又复吸了!我们再见到他时,是在警察局。他坐在椅子上,很清醒,见了我笑了笑,让我坐下,安慰我说没事,作个笔录就走。”
“可警察说要尿检,他说他没尿,警察就让他喝水。他也挺乖,就开始喝水,一直喝,就还是说没尿。”
“你能想象一个人把一桶水喝完还说没尿是什么情景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憋的坐立不安,可他就说自己没尿。”
“后来的事更让我难以置信。他一个那么优秀的人,竟然为了躲尿检,撒丫子就跑。”
“那可是警察局,旁边有几十个警察。因为他的身份,老爷子和一切警察界的大佬都在,他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要跑。”
“这简直是三岁小孩子的智商啊!”
“可他就是作出来了,吸毒的就是这样,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且不可逆的损伤。智商会直线下降,整个人都毁了!”
“后来我们又把他送进了戒毒所,又戒除了毒瘾,当然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谁也帮不了他。”
“这次从戒毒所出来,他的心瘾更大了。他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发雷霆,跟我吵架,跟父母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