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法律上,这地还是李老棍子的。所以,李老棍子在这上面建什么东西都合情合理合法,没人能管。
当然,你要全建成大楼等着盛天集团赔偿,人家也不干!就算有梁若熏在中间挡住,那也挡不住。
孙晋中发动车,向工地而去,路上,他拨通梁若熏电话,道:“六十万了,收网吗?”
梁若熏摇晃着高脚杯中酒液,微笑道:“一百万吧!”
一百万收网!
深秋天凉,李老棍子院内的梧桐也终于落完了最后一片叶子,树上只剩怪手般的枝桠,刺向天空。
老管家扫着地,将最后一片枯叶扫进垃圾桶。
他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正在摇椅上哼曲的李老棍子。
李老棍子拿着紫砂,时不时灌上一口。
“药厂的事咋样了?”
老管家将扫把放好,扭头问。
“师兄啊!你扫好你地就行了!关心啥药厂!”
李老棍子灌了一口水,发现水没了,吃了一嘴的茶叶末。
他把紫砂递给老管家,让老管家给他倒水。
“建厂房、铺路、用人这一个多星期下来,也都一百万了吧?”
老管家接过紫砂,替李老棍子灌了壶热腾腾的水。
“差不多!”
李老棍子接过壶。
“都一百万喽!”
老管家摇着头,向门外而去。
“你干啥去?”
“约了个人!”
约人?
李老棍子一呆,他这位大师兄除了城西的茶楼,很少走动,怎么今天约人了?
约谁?
老管家约了萧准,在城西一家茶楼。
而这时萧准早到了,他凭窗而坐,端着一杯清茶品茗。
窗外,秋意萧索,一个穿着橙黄衣服的环卫工人正在扫着满大街的落叶。
他骑着一个三轮车,将一堆一堆的落叶扫进车上的储备箱。
落叶太多太重,在上坡时,都有些蹬不动,甚至差一点滑下翻倒。
可,一只强有力的手推住了三轮车。
那只手有些枯槁,一用力,青筋条条。
是老管家!
这时有风扫过,将他有些花白的头发打的凌乱,遮住了一点视线。不过,他不管不顾,将车奋力推过上坡。
叮铃铃!
萧准的电话响了。
是叶伟红!
蝉堡之事完结后,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
“忙啥呢?”
“看一个神秘老头帮助环卫工人?”
“你啥时候看网络小说啦?”
“真人真事!”
“写小说的人都这么说,其实呢?鬼信!”
“啥事啊?”
“没事!就简单问候一下!”
“闲的?”
“最近是有点闲,刚忙完一件大事!”
“恭喜!恭喜!没啥事我挂了!那老头上楼了!”
萧准也没等叶伟红说啥,就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老管家也上了楼。他身子骨挺硬,又是推车又是爬楼,却一点不喘。
这家茶楼的人好像跟老管家挺熟,都跟他打着招呼。
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更是双手捧着茶叶盒送了上来。
“早给您准备好了!”
老板将茶叶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都是一枚枚粗针般的茶叶,整齐码着。
“谢了!刘老板!”
老管家道了声谢。
“见外!您太见外了!您先忙!有事您叫我!”
刘老板点头哈腰,看来这老管家混的不错。
啥叫混?
混就是你没钱没势,甚至连一个正经工作没有,十里八乡的人见了你都得叫一声爷,都得陪个小。
这叫混的好!
老管家摸摸了水壶,试了试水温。接着又拿起几两茶叶,对拿茶叶这事,他很仔细,似乎手就是称,务必做到准确无误。
他拿起一把,又放下了几片。
然后,便是老管家精通的茶道了。
他连续滚了三次茶,最后一杯,才递给了萧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