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年今年五十出头,正是人在仕途上的黄金年纪,只要有强力的人物提携一把,在退休前熬到正处级也不是不可能,在这一点上,卢庆发的力量明显要弱上不少,如果自己能够成功攀上林秋海这棵大树,别说得罪一个马长征了,就算是得罪卢庆发也在所不惜。
“马副总,冤家宜解不宜结,小萧也是一时冲动,年轻人嘛,难免会有脑袋一热的时候,我看……这事还是私了了吧。”宋庆年劝解道。
马长征脸色怒气遮掩不住,道:“宋所长,这话是一个派出所所长该说的吗?你身为一个警察,不但不想着怎么将人犯绳之以法,却不断为他开脱,真当我马长征是好欺负的?”
宋庆年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皱了皱眉头,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马长征冷笑道:“商量?可以啊,他把我儿子打成重伤,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只要他能拿出一百万作为赔偿,我可以不再追究。”
宋庆年脸色沉了下来,以萧准家里的状况能拿出十万就不错了,一百万?明显是狮子大开口。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宋庆年问道。
马长征没有说话,但是单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看来今天不把萧准送进监狱,他是不会罢休的。
管文学看了眼林云裳,只见那妮子一双美目全是围着萧准在打转。
同时俏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
管文学心中轻叹一声,当即在一旁悠悠说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大概了解过了,萧准虽然出手重了一些,不过两人确实是公平比试,拳脚无眼,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依我看,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让萧准全权负责令公子的医疗费用,直到康复出院,你看怎么样?”
“磕磕碰碰?”马长征还是没准备就此让步:“我儿子都被送去医院抢救了,这还是磕磕碰碰?我今天就明说了吧,不把萧准送进监狱,我都不配做一个父亲。”
管文学皱眉道:“马副总,你可要想清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
马长征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才是受害者,你们一个个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让我放过行凶之人,是不是有点太滑稽了?”
管文学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即使自己出面都不好使,看来是铁了心要将萧准送进监狱,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重要的是此事证据确凿,的确是萧准伤人在先,如果自己非要强压下来,只怕会适得其反,不但救不了萧准,反而连累自己都要惹一身骚。
林书记是派自己来历练的,可不是来给他惹事的,这么一想,管文学也有点打退堂鼓了。
萧准坐在一旁看着宋庆年和管文学都接连沉默,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这帮在官场厮混多年的老油条精通取舍之道,自然不会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说穿了还是自己对这些人的利用价值还不够高,否则的话,以这两人的手段,想要将此事压下也不是不可能。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人永远都要放一张底牌防身,永远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今天的事情也算是让萧准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管叔叔……”林云裳脸色有些急切,怎么看这架势似乎有些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