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食子母神(2 / 2)

权臣攻向侍卫。侍卫同样长着翅膀,由透绿色的黏膜拼接而成。侍卫飞起,和权臣在空中相撞。两人砸向地面,侍卫瞬间摔出脑震荡。权臣的爪子陷入他的脑袋,将一颗颗眼珠扎破,再使劲一拔。脖子被撕裂,脑袋被权臣撇到一边。

权臣的颈椎粗壮,任何打击和摔落都不能对脑子造成伤害。这也是灭琅特地为他挑选的基因之一。剩下三名侍卫一同朝权臣扑来。他将挥出爪子,血液从爪尖洒出,蒙住了其中一个侍卫的眼睛。权臣用整只手臂贯穿了他的脑袋,再用脑袋砸向另一个侍卫。

诺娃目瞪口呆的看着权臣一个人干掉了四名侍卫。可以说是单方面虐杀。她开始担忧,灭琅养出的怪物令她恐惧。

权臣解决完四名侍卫,回到诺娃身边。他伸手想接过幼崽,诺娃却下意识后退一步。诺娃并不擅长于掩饰内心的想法,权臣瞬间就将她看穿。

他无奈的笑了:“别害怕。我帮你把幼崽送到回廊就走。”

诺娃点点头,木讷的看着权臣用沾满血迹的双手接过幼崽,展翅飞向空中。

权臣低头发现诺娃并未跟上:“走吧。再过一会母巢就要追出来了。纵使我再可怖,也抵抗不过整个母巢的力量。”

他半开玩笑的和诺娃说。

诺娃回过神,散开躯体,化为气体,跟着权臣向回廊前进。两人凌空了好一会,天气终于变得寒冷。一颗颗凝结的冰球砸向他们,权臣用身体护住幼崽,顶着气流慢慢飞行。诺娃一直在观察权臣,他平时的举动和厮杀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个生命被困在同一副躯壳里。她不禁疑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权臣。

权臣和诺娃渐渐深入回廊。回廊大部分地表都被液体覆盖,只有几座小岛漂浮着。

权臣眯着四只眼睛:“幼崽无法在这种寒冷的温度下生存。母巢内潮湿闷热,跟回廊完全相反。”

幼崽仿佛听懂了权臣的话,往他怀里缩了缩。

诺娃的声音逆着气流而上:“相信我!再往里飞你就知道了!”

权臣咬咬牙,紧紧抱住幼崽,把自身的体温渡给他们。两人又向回廊深处飞了五分钟,权臣的翅膀被冻僵,完全失去知觉,凭借着意志拍动着。幼崽几乎没了气息,成团窝在权臣结实的臂膀里。

诺娃率先向着低处坠去:“跟上我!”

权臣低头看着诺娃坠入液体,只能跟上。冰冷的液体刺进骨骼,权臣奋力滑动四肢跟上诺娃,就在他即将彻底冻僵时,液体竟开始回温。

一缕缕暖流刮过身侧,激活了体内的神经。权臣的翅膀重新有了知觉,帮着四肢在液体里划动。两人深入液体,眼前,一个堡垒渐渐显现。

堡垒由石碑砌成,刻满权臣看不懂的文字和图像。诺娃化作液体游到堡垒前,用身体撞击石门。石门被撞开,权臣和诺娃游进堡垒,进入大厅。大厅中只摆有三尊石像,并无他物。

几根白须破出石像,石像的表层被一点点顶破。三个长满白须的生物从中游出,身体细长,拥有五根鳍。当生物游到光芒下,鳍泛出一圈圈霓虹光辉。他们向着权臣和诺娃靠近。权臣时刻准备进攻。诺娃用躯体缠住他的翅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生物越游越近,脸上被白须覆盖,看不见脸。他们探出白须,伸到权臣身前。权臣下意识把幼崽抱的更紧,不善的盯着白须。

诺娃轻轻拽了一下权臣的翅膀。他这才把幼崽递出。白须很自然的接过十个幼崽,环住幼崽的身体举了起来。

“母巢的幼崽,对吗?”

其中一个生物说。

诺娃看权臣的爪子一直警惕的伸在外面,自己接过话:“对。从母巢培养穴内运出来的。我们不忍心这些明明健康活泼的幼崽被当作残次品处理掉。我听说回廊是六座城邦里唯一一个绝对中立的城邦,我希望你们可以庇护这些幼崽。历史肯定不愿记载母巢残酷的行为。”

三个生物没有立马回答诺娃:“我们是长青长老。唯二常驻于回廊的生物之一。我们的职责是确保历史得到准确的记载,还有保护往日的石碑。我们的誓言是保持绝对中立,不参与城邦间的斗争,客观的记录每一瞬时间。”

诺娃变得有些急切:“庇护幼崽并不代表参与斗争,而是保护了历史。幼崽就是历史得以发展下去的缘由,他们的生命承载着可能性,等着你们去记录。”

权臣看向诺娃,她鲜活的语言似乎撼动了长青长老,白须左右摆动,幼崽被轻轻摇晃,竟生出困意。

“一直有传闻说回廊在庇护那些被命运遗弃的生命。我请求你们,庇护幼崽,直到他们长大。他们会协助你们记载历史,谦卑的雕刻石碑。”

权臣站在诺娃身旁,无声的支持她。

长青长老终于妥协。其中一个长老回到碎裂的石像旁,敲响了一座银钟。沉闷的钟声在堡垒内回荡,下一秒,几十只幼崽从房间内跑出,在长青长老地下撒欢。

权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长青长老用白须把抱着的幼崽放在地上,很快和其他幼崽打成一片。

诺娃惊喜道:“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在回廊里悄悄庇护着他们。”

长青长老用白须拂过幼崽:“历史向我们证明所有生命都应尽全力成长,我们愿意给予这些幼崽机会。我们会庇护幼崽,直到他们有一天准备冲破作为残次品的未来。”

诺娃和权臣安心了。两人不宜久留,立刻启程返回母巢。途中,两人经过冰岛,诺娃提出想要看一眼记载历史的石碑。权臣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降落在岛屿上。

一块块石碑从矮到高螺旋盘踞在岛屿上。碎冰刺痛了诺娃的脚,她一步步向着石碑靠近。忽然,一扇翅膀在面前展开,为她挡住气流。诺娃扭头看向权臣,他只是走到石碑旁,静静等着自己。

最前端的石碑仅仅到权臣的大腿,两人顺着旋涡往里走,石碑从大腿逐渐涨到高于头顶。最中心的几块石碑是诺娃的两倍身高,她仰着头才能勉强看清最顶端的字。每一块石碑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的还有图像。一道道裂痕紧紧环住石碑,将其分割。

历史深深凿入石块,逃避被忘却的命运。诺娃很想知道石碑上的内容,可惜她读不懂。

“利尔坦作为最古老的生物,一直陪伴着萨迦罗斯,直至流浪胃都筑起。最后一只利尔坦的尸体成为了流浪胃都的地基,它的生命与胃都永存。”

诺娃听着权臣缓缓读出石碑上的字。

“你会萨迦罗斯的语言?”

“灭琅让我学,我便学了。总不能浪费他为我筛选的脑基因。”

诺娃从权臣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苦涩。在诺娃和权臣相处的短短几个小时里,权臣的悲痛似乎从未离去。这令她不解,他一边利用这副身体尽情杀戮,一边厌恶身体的造物主。

诺娃终是没问出口,只是道:“你可否再读一小段石碑上的文字与我听?”

她满怀期待的声音让权臣无法回绝,即使他知道灭琅在等待。

“时沙圣壑向流浪胃都发起挑战,赢家可以吞并输家的城邦。永燃角斗场的岩浆沸腾了三天三夜,三轮角斗结束,流浪胃都全盘皆输。时沙圣壑的角斗士,瓦尔坎诺,披着从萨迦罗斯最深处挖出的黑曜石制成的铠甲,一人贯穿三轮角斗。从此流浪胃都隶属于时沙圣壑。瓦尔坎诺持续为时沙圣壑效命,直至被永刑弥赛亚击败。”

权臣仰头读着石碑,瓦尔坎诺黑曜石锻造的躯体仿佛就在眼前。同样作为角斗士,他能理解她的荣耀。

气流刮过石碑,扬起碎裂的石粒,与漫天碎冰融为一体。

“我们该走了。”

权臣展开翅膀,率先飞到空中。

诺娃抬起头,看着权臣在空中翱翔。她叹了口气,躯体气态化,跟上权臣。两人回到母巢,原以为母巢会重兵把守入口,追杀他们,但入口出奇的安静。

权臣试探性地走进通道,竟一个侍卫也没有。诺娃瞬间紧张起来,她的同伴还在母巢内,恐怕遭遇了不测。她连忙赶到母巢中心,权臣也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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