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你看了他三眼。”
时银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心下却忍不住谩骂着。
的确是三眼不错,一眼不多,一眼不少。怎么会有如此苛刻的人类存在。
“所以呢?你是要将我的眼睛剜下来吗?”时银挑眉质问道。
赫单尘轻柔地抚着时银的发,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芬香:“怎么会?既然娘娘您这么喜欢他,我该剜下他的眼睛送给你。”
疯子。时银眼尾抽了抽,“随你,但是我没有收集眼球的爱好。”
赫单尘已近乎拥抱的姿态,将时银带进了屋子。
而那名小士兵,恰好听力比寻常人要好一些。他听见了赫单尘对时银说的那句“很在意他”。
靠在墙角上,小士兵从脖颈处到脸颊,像是晚霞落在了脸上,红的彻底。
他会认出他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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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刚现端倪,军队便整装待发了。为了让时银少受些罪,赫单尘白天并未厮磨时银,而是让他睡了一整天。
所以,当时银被叫起的时候,才没有那么难受。
“要出发了吗?”时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顶的头发被压的翘了起来。
“嗯,明天之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赫单尘帮时银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接着替他戴好了面纱,“困的话,就在马车里继续睡。”
“嗯。”时银任由赫单尘牵着,脑袋在他身上不住地盖着戳。
索性,赫单尘弯身将时银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上了马车。
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刻昭之于众,底下的士兵虽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神交换之中,早已了然。
启程。几万人的军队一同上路,连那块地都发出了震动之声。
此等阵仗,绝无可能在悄然间逼近皇城。岑覃生也一定在暗中设下了防御,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
行至半程,众人借着月光才可勉强看清脚底下的路。
这支军队在此休整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每日都做着操练,可是毕竟没有实战,大多人都松弛了下来。
现如今,突然让他们上战场,敌人还是昔日的“队友”,难免心下也踌躇。
不论是谁赢下这场战争,士兵都是牺牲品。
不知又过了多久,时银隐隐听见有马蹄声自反方向传来,他的心弦在这一刻绷紧。
“保护好太子殿下!”徐云拔出身侧的佩刀,勒紧缰绳,停在了原地。
他虚着眼看向来人,只一人一马,实在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