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今日, 皇上都会来钟粹宫安歇,这亦是皇上给予她的特权。
“回娘娘——”月儿走上前, 神色有些紧张,她捏着手, 欲言又止。
“说。”德妃只瞥了她一眼,“在我面前有话直说, 不要耍那媚上欺下的一套。”
“是,奴婢知错了。”月儿慢慢抬起头, 眼睛却不敢望向她。
“说是、说是陛下去了时妃那......”月儿后面的声音几乎就要消匿在尾声中。
“你说什么?!”德妃拂袖起身,过长的护甲将勾到了发髻, 带下了一缕长发垂在脸前, 显出几分落寞来,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陛下当真去了时妃那?”
月儿害怕地跪在了地上回道:“千真万确, 有人亲眼看到皇上走进了时妃的宫殿。”她闭着眼, 准备接受惩罚。
“怕什么?抬起头来,我又不会吃人。”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月儿颤颤巍巍地举起头,看着德妃心平气和的模样。
正当她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德妃突然脸色一变, 夺起手边的茶壶便朝着她砸来:“你个贱婢, 本宫想要做什么,你还能躲掉不成?”
月儿直直地看着那个茶壶砸了过来, 在她的脑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下一秒,滚烫的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息怒,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月儿不顾脑门上的疼痛,不住地以头撞地。
宫外头还有人在等着她,她不能死。
德妃见月儿乞求卑微的模样,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起来吧,瞧你那模样,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着,她伸出手抚了抚鬓角的碎发,眼角微微扬起,“过来,替本宫将头发重新簪上。”
“是。”月儿走到了德妃的身后,双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事吗?”德妃闭上眼,手肘轻轻支在茶几上。
月儿只想了一会,便回答道:“奴婢记得的。”
“嗯。”德妃点点头,“记得就好,记得的话就去办吧。”
“怎么还不去?”过了一会,德妃睁开眼看着还站在一旁的月儿,面色不悦,“可怜见的,头怎么还跌破了。”她假惺惺地伸出手,过长的护甲在她额上重重戳着,“一并去太医院拿些药敷敷吧。不然外人还以为是本宫体罚下人呢。”
月儿强忍着剧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敢滴落。她重新将德妃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把地上的落发拢了拢,捧在了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