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真是细心。不过放心,这东西只对皇上有用。其余人就算喝了,只是和寻常茶水无异。”
“不要叫我夫子,喊我名字就好。”时银皱着眉头纠正道。自从知道这“夫子”是什么意思后,时银便无比厌恶这个称号。
“好,时银。这么喊可以吗?”沈自疏无比期待地看着时银的反应,他从未如此希冀过他的猎物、可以露出更多鲜活的表情来。
他想要让他开心。因为只有怀着幸福而死去猎物才可以化成最美的作品。
“可以。”时银将手中的药瓶放进衣袖中。他现在并不相信沈自疏,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谢谢你。”时银想了想说道。他和某个不懂礼貌的人可不一样。
沈自疏听到这句“谢谢”,却沉下了眼眸,“不要谢我,这些都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可以用到我的地方,请随时吩咐我,好吗?”
他拉起时银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沉寂的心似乎在那一刻起开始跳动,“你是特别的,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时银有些害怕地想要收回手,这个人的眼睛和心跳,都没有温度。
“你会知道的。”他最完美的作品。
沈自疏的出现就像是一场骤雨,离开也是。
他没有落下一丝存在的痕迹,连带着身上的药香也消失殆尽。
时银怀揣着药瓶,开始对以后的生活感到茫然。
没有了神力的他,失去了神明身份的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他不过只是一只刚化成人身的鸟,不懂得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也不具备任何可以让人称赞的技能。
那他还可以做什么?
就这样,时银一路如失了魂魄一般地走回了住处。
“夫子,乌尔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丫鬟站在门口迎接时银,对他说道。
可是时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而是直直地朝着寝殿走去。
他将药瓶收在了枕头下,可是想了想,又怕宫女在为他收拾床塌时发现。
思来想去,时银手里攥着这瓶药丸,看着床褥发呆,就连人走到了他身前都没有发觉。
突然,乌尔伸手抢走了他手上的药瓶,“这是什么?”
“啊——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时银反应过来,反手就想要抢回来,乌尔却将手高高举起。
他本就比时银高半个脑袋,这样一来,时银就算是踮起脚,也还差上一点。
“还给我。”时银伸手去够,见够不着便踩在了床下的木凳上,可惜没有站稳,连人带凳地一同向前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