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没一点不好意思的劲儿。
傅初白也被逗笑了,唇角很轻地抬了下:“不止不理你啊,”
说着,下巴朝牵引绳的方向点了点:“这也不是也没理我。”
这句话一下就把晨晨说服了,他又小跑回到林衔月边上,还是仰着头:“所以姑姑,这是你的小狗吗?”
小孩子遵循着某种固有逻辑——
小狗更亲谁,谁就是它的主人。
林衔月一下被问住了,不好说是,又不好说不是,只能掀起眼皮去看傅初白的表情。
等见到那人神色淡然,没有打算插一嘴的样子才松了口气,蹲下身和小朋友平视:“对待小狗的时候要温柔点,毕竟你这么大,它这么小,动作太激动的话,它会害怕的。”
晨晨不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听林衔月这么说完之后点点头,重新蹲下身和星星小声地说起话,而星星,在感受到晨晨身上的善意之后,也自然而然地和他互动起来。
林衔月抽空站起身,没去看傅初白,和他保持着一个还算松散的距离,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站着。
没由得,林衔月竟然觉得二人之间竟像是突然重逢的旧友,先前那些矛盾的、冲突的、带着尖刺的冲突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熟稔和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叙述分别这些年的种种。
过了会儿,还是她先开口,
没用那个极富距离感的词汇称呼:
“你怎么会来这?”
“狗在这家店看病,看到有活动,就顺便带着来转一圈。”
林衔月眉头蹙了下,声音有些发紧:
“星星?病了?”
傅初白单手扯着牵引绳,眼神也不知道聚焦在哪儿,声音淡淡地:“也不是,就是单纯年龄大了,所以时不时要注意些。”
林衔月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正欢腾闹着的小狗,喉头梗了下,大脑蓦然一闪,不假思索道:
“那你呢?”
“你的身体,还好吗?”
她记得那天晚上在药店,傅初白说自己失眠时的那个语气,
平淡无奇,就好像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似的。
林衔月也经历过,她知道失眠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万籁俱静的夜里,所有一切都在不断的流动,只有你,好像被困在了一片粘稠的沼泽里,任凭大脑意识混乱、坍塌、然后重构。
长此以往,反反复复,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可以和‘健康’两个字沾边的东西。
她说完,偏了下头,看向傅初白的侧脸。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傅初白也回过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