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晕了。
她想。
站在酒吧门口的那几分钟,就算不够自己坐上公交,但也能走出去百来米,可她偏偏就像只呆头鹅一样,等着傅初白的车开过来不说,还驾轻就熟地坐上来了。
好像某种界限被跨越了似的。
林衔月这么想着,装作不经意地挪了下头,抬眼去看傅初白。
他好像挺高兴的,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伴着车载音乐缓和地打着拍子,动作间露出有力的手臂线条。
也不知道他开起赛车来,样子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这问题来得突然,也来得莫名其妙,等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林衔月才终于反应过来,猛然惊了下,视线也跟着匆匆收回来,活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小朋友。
只是她心绪尚未完全平息,就听到旁边那人的声音在胸膛里滚了下,明明笑了,却硬是要憋着: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这人向来有问必答。”
林衔月瞳孔猛地颤了下,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声音里都发着虚:“问?问什么啊?”
问你开赛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一副好像掌控全局的样子?
这傅初白不会,会读心术吧!
车子速度放缓,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的马路上。
傅初白转过脸,像是对林衔月这略显堂皇的样子产生了兴趣,语调微微抬高,混不吝的样子:“真没有想问的?”
林衔月看着他那双满是揶揄的眉眼,终于反应过来——
哪有什么读心术!
这人纯纯就是在逗自己玩!
她拧了下眉,也说不上是生气,硬邦邦地扔下句走了便侧过身去拉车门。
外间的冷空气顺着微开的车门缝钻进来的刹那,她听见身后的傅初白低低地笑了声,嗓音里混着某种含糊不清的暧昧:
“林衔月同学,”
“明天下午有空吗?”
第23章
饶是听过很多次傅初白叫自己的名字,然而此情此景之下,林衔月的心脏还是猛地往上跳一跳。
她转过身,别开眼没去看傅初白,只是将视线不远不近地落在车窗的贴标上:
“你要干嘛?”
说不上是警惕还是别的什么。
傅初白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底是一片和幽幽夜色融为一体的暗,把林衔月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在眼里,语调百转千回:“你说我想干嘛?”
这就是他傅初白的本事,短短几个字,就能惹得旁人心里沉浮一片。
林衔月轻咬下唇,视线还是藏着,依旧是硬气的姿态,可语气却相较之前软和几分:“你想干嘛我怎么知道!”
活像只被逼急了的小猫,明明亮了爪子,却还是用肉垫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