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颔首,小厮急忙拿过脚蹬放在车舆下。
季蕴在云儿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下车,她的目光扫向身后的小厮,吩咐道:“我这里无事,你若不想看比试,先行回去歇着,等比试结束了再来即可。”
“是。”小厮颔首。
言罢,季蕴则是同云儿朝着比试台下走去。
秋风拂过,轻轻吹起季蕴身上的斗篷。
季蕴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台下的曹殊,他眉眼清冷,长身玉立,身穿一件墨色的长袍,浑身带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
“曹哥哥。”她走过去,低声道。
曹殊循声回头,见到来人是季蕴,他的神色顿时缓和下来,眸光流动。
他温声道:“蕴娘,离比试开始的时辰还早,你怎地就来了?”
“我想早点来见你,陪着你。”季蕴双眸犹如秋水一般澄澈,笑道。
曹殊唇角微弯道:“来,先坐。”
季蕴点头,她悄然瞥向曹殊,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先前瞧惯他穿青衣,如今见他突然穿了墨色的衣袍,透着一股冷淡,令人心生怯意。
曹殊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向她,唇边的笑意盈盈,问:“瞧着我做甚?”
季蕴被发现了,她羞赧摇头,下意识地避开曹殊的目光,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比试台的众人正在布置,其余选手均到场,因第二轮比试淘汰了一部分,遂最后一轮比试选手只有四位,除却曹殊,另外三位分别是陈思文和曹默等。
季蕴抬头,便见曹默正同陈思文低声交谈些什么,自曹默那日大闹季家,季梧最终同他和离之后,季蕴已有多日未曾见到他了。
初见曹默时,他对季梧极其体贴,季蕴便以为他是个人品好的,可哪里能想到他后来竟然在外私养外室,害得季梧流产,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和离一事闹得崇州人人皆知,外头的人都在看曹默的笑话,可如今他像个没事人一般同陈思文谈论。
“曹哥哥,你确定那个人就在他们几个当中吗?”季蕴敛眸,压低嗓音道。
曹殊的目光扫过比试台上的众人,他漆黑的眼眸一沉,开口道:“昨日并不确定,但今日我确定了,但他是否露出马脚,就要看他自己了。”
“何出此言?”季蕴疑惑。
曹殊并未回话,只是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台上的人。
季蕴顺着曹殊的目光望了过去,她一一扫过台上众人的脸,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疑虑。
比试台上的陈思文原本正在同曹默交谈,他发现台下的季蕴和曹殊望了过来,吓得慌忙转过身,一副心虚不已的模样。
曹默见他神情不自然,转头便看见了曹殊,他立即迈下台阶,走了过来,笑道:“三郎,上次比试匆匆,还未正式恭喜你成功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