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救救我……”唐娣哭得凄惨,满脸泪痕地喊道,“我爹要把我卖给别人做妾,先生,您救救我……”
“贱蹄子,你住嘴!流这些猫尿的装什么可怜你,你不嫁人,阿郎哪里来的银钱娶新妇,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唐柱低声骂道。
“他要娶新妇与我何干?”唐娣想要挣脱出唐柱的钳制,她红着眼睛道,“难不成他要娶新妇,就要把我卖掉?”
“贱人!”唐柱眼神发狠,抬手刮了唐娣一巴掌。
唐娣的脸瞬间就被打红了。
“你住手!”宋慧双眸泛红,出言阻止道。
“我打我女儿关你什么事?”唐柱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狠狠地瞪了宋慧一眼。
宋慧登时被他的眼神吓到,退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季蕴不是被吓大的,她已知晓唐柱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便平心静气道:“你当众掌掴子女,已经犯了大周律法,我劝你还是不要……”
“你吓唬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唐柱一下子打断了。
“我这不是吓唬你,只是实话实说。”季蕴颦眉道。
“老子管教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犯了律法,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还有,哪条律法说老子不能管教子女了?”唐柱大声反驳道。
唐娣捂着脸,垂头低泣。
“此乃律法,倘若你有异议的话,不如去府衙问问知州大人。”季蕴目光微冷,解释道。
“什么知州,老子管教女儿,与知州大人何干?”唐柱目露鄙夷地扫了季蕴一眼,嘲道,“老子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出来抛头露面,给家里蒙羞了。”
“照你这么说,那官家是女子,她登基为帝,也是给皇家蒙羞?”宋慧气得浑身发抖,忿忿不平道。
“天家的事我这个老百姓管不着,我就管你了,你们这些女人,着实是不要脸面,搞一些所谓男女平等的风气,把娣娘教得心都野了,竟然都敢忤逆我了!“唐柱咬牙道。
许萧然早就忍不住了,他气得想要上前,却被陈润一把拽住。
“你拦我做甚?”许萧然回头,不解道。
“切莫冲动。”陈润摇头,面色凝重道。
“来啊,你过来打我,你今日敢打我,明日我就去衙门告你去。”唐柱发觉二人,他昂起头,洋洋得意道。
宋慧小声骂道:“真是个刁民。”
唐柱不理会他们,他指着唐娣的鼻子,继续滔滔不绝地骂道:“你这个赔钱货,当初不让你来,你死活要来,读了没两年竟然都敢忤逆你老子我了,读书有什么用,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省下这个钱给阿郎娶新妇了。”
季蕴眉宇间都是厌恶,她沉声道:“如今女子读书是国策,是必行的,况且书院收取女弟子是学费只有男弟子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