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袅被欺负的呜咽连连的同时,另一边,晏临被绑在木架上,已经被鞭笞的皮开肉绽。
对面,皇后贺兰飘被宫人伺候着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晏大人不要记恨,这是定国公苏大人要求的。”
晏临哼笑了声,没有说话,其实他的心里至今依旧一片愕然。
他很确定苏袅小时候并不认识他,那时他如丧家之犬一般躲在嬷嬷那里受嬷嬷庇护,苏袅甚至都没有见到过他。
所以,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他……曾被净身。
晏临小时候是个小太监,入宫时年岁过小,而刚入宫没多久带他的师父便惹上事丢了性命,他则是被师父当初的对头欺凌的活不下去。
在一处宫墙缝隙里躲了三个多月差点饿死时,他被嬷嬷所救,躲在了嬷嬷身边才活了下来。
除了嬷嬷,没人知道他是个太监。
可他很确定,嬷嬷不会告诉别的任何人!
晏临不知道苏袅那个草包是如何得知,更不知她此番究竟意欲何为,这时,他忽然看到,皇后娘娘将旁边的人尽数遣了出去,只留下两个贴身侍奉的宫人。
下一瞬,晏临便听到皇后淡声开口:“你给本宫投毒,趁机装神弄鬼……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贺兰飘语焉不详却又意有所指:“那些事不是什么说不得的,若你与之有关,大可以光明正大来问本宫,又何必故弄玄虚。”
晏临愣然抬头,便对上皇后淡淡看过来的一眼。
他这才意识到,苏袅不光是为了诬陷他……她还要让他背了不知什么黑锅。
轻吸了口气,晏临哑声开口:“下官不知娘娘所言为何,还请娘娘示下。”
贺兰飘骤然眯眼。
静静看着眼前的锦衣卫头子,贺兰飘心里清楚……他们与什么穷凶极恶的人都打过交道,心性狡诈难辨也是自然。
顿了顿,她直接问:“那前一日,晏大人为何特地让人清理炭渣?”
贺兰飘并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晏临做的,故意诈他。
果然,下一瞬她就听到晏临说道:“是苏袅让我做的。”
不愿背莫名的黑锅,晏临便将所有事和盘托出:“苏袅与九公主交恶又被九公主当众责罚,羞恼不甘之际,让我替她寻药,给九公主炭盆里下了起疹的药粉,后来担心事情败露,求我替她销毁罪证。”
贺兰飘眼神陡然变得阴冷,她盯着晏临,冷声开口:“九公主好好的,哪有什么疹子。”
晏临猛地一愣,下一瞬,想清楚前因后果,他竟是倏地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那些所谓的愚蠢设计,都是冲着他来的,可笑他居然被他原以为的草包一步步诓骗,自己把自己送进了陷阱里。
嘶声失笑片刻,晏临对面前的皇后道:“我并不知晓娘娘那边有什么事,但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你我都被苏袅设计了。”
贺兰飘想到那个蠢名几乎与美貌不相上下的苏二小姐,冷声嗤笑:“所以,晏大人是在告诉本宫,你是无辜的,而你我两人……都被苏二小姐那个草包算计了?”
晏临也知道,任谁来听这话都会觉得可笑。
他们两人,一个是见惯了阴谋诡计的锦衣卫镇北府司使,另一个是在后宫风云诡谲中高立云端的一国皇后……却在短短几日内被一个众所周知的花瓶草包算计了。
晏临清楚,自己如今说什么皇后都不会相信,毕竟,一个锦衣卫头子与一个草包千金,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才是无辜的那个。
他轻吸了口气摇头失笑:“我从前也是这样轻视她的。”
贺兰飘站直身体看了眼晏临,然后抬手……后边身材壮硕的宫人手持带着倒钩的长鞭往前,啪得一声抽打过去。
没一会儿,晏临就被抽的皮开肉绽。
可他却依旧在笑,压下喉咙的血腥味,他对皇后说:“娘娘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更不知道该交代什么,若是不信,娘娘直接杀了我便是。”
贺兰飘眼底闪过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