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敢尔！”凌霄真人的灵力化作一道白虹，劈向粪坑。
林风早有准备，猛地往粪坑里一钻，白虹劈在粪坑边缘，炸起的粪水溅了凌霄真人一身！洁白的道袍上顿时黄一块绿一块，跟他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形成绝妙反差。
周围的路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能掀翻屋顶的哄笑。连杂货街的狗都跟着汪汪叫，像是在嘲笑这位狼狈的元婴大修士。
凌霄真人的脸从白变青，从青变黑，指着粪坑说不出话。他这辈子最看重脸面，如今却被个野修用粪水泼了一身，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撤！”凌霄真人咬着牙吐出个字，转身就走，连道袍上的污秽都顾不上清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气得走火入魔。
弟子们见宗主走了，也赶紧跟上去，没人再敢看那粪坑一眼。
等凌霄真人的气息彻底消失，林风气喘吁吁地从粪坑里爬出来，浑身糊满了……嗯，不可描述的东西，臭得连苍蝇都绕着他飞。他看了看四周，突然对着飘香楼的方向喊：“老掌柜！欠你的剑钱，下次送外卖还你！”
说完，他一头扎进旁边的巷子，几个起落就没了影。
城外三里的老槐树下，楚灵儿和李四正急得团团转。李四已经数到第一百二十八只蚂蚁，突然指着远处的黑影喊：“来了！是风哥！”
楚灵儿抬头，只见林风踉踉跄跄地跑来，浑身的味道让两人瞬间后退三步。
“你、你这是掉哪了？”楚灵儿捂着鼻子，递过去一瓶清秽丹。
“说来话长。”林风接过丹药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先离开这儿，找条河洗洗，再不走，苍蝇都要在我身上筑巢了。”
三人往河边走，林风边走边说刚才的经历，说到凌霄真人被泼粪水时，楚灵儿笑得直不起腰，李四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
“我就说嘛，”林风得意地抹了把脸，“对付这种装模作样的，就得用这招。他不是爱干净吗？我就让他脏得洗不掉！”
楚灵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林风的腰间：“你的剑穗……”
林风低头一看，只见赤铜剑的剑穗上，不知何时缠了根稻草，稻草上还挂着块……干硬的粪渣。他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东西！这可是能让元婴老怪跳脚的宝贝，得留着！”
楚灵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抢过剑穗就要扔，却被林风拦住：“别扔！说不定下次还能用来砸凌霄老怪的脸！”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在河边拉得老长。林风脱得只剩条短裤在河里搓澡，楚灵儿和李四在岸边给他洗沾满污秽的衣服，笑声顺着河水飘出很远。
没人注意到，林风挂在树枝上的天工核心，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过一道微光，铜牌背面的纹路里，隐约浮现出第四式剑招《流光破妄》的后半段注解，旁边还有行小字：“粪水亦能破仙气，妄念皆由心内生”。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从路边成衣铺“借”的，留了灵石），林风感觉浑身轻松。他望着望月城的方向，赤铜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凌霄老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望月城是待不了了。”
“那我们去哪？”楚灵儿问。
“北域。”林风想起李四说的血影教在北域的动静，“蛮夯的部落被血影教灭了，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而且北域的罡风适合练《镇岳崩山》，正好让我这把剑再硬点。”
他摸了摸剑穗上的稻草，突然觉得这趟望月城之行虽然惊险，却也值了——不仅揍了凌霄剑宗的少宗主，戏耍了元婴老怪，还让他对“破妄”两个字有了新的领悟。
所谓破妄，不仅要破别人的虚妄，更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管是凌霄剑宗的“正统”，还是血影教的“邪道”，只要偏离了“活下去、护得住”的根本，就都是该被斩碎的虚妄。
“走了，去北域！”林风挥了挥赤铜剑，剑穗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气，“听说北域的烤肉不错，比灵米炖雪蛤带劲！”
三人踏上往北域的路，晚霞在他们身后铺成金红色的地毯。林风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老槐树下，捡起了林风不小心掉落的那块粪渣，对着望月城的方向冷笑：“凌霄老儿，你也有今天……”
而望月城的城主府里，凌霄真人正对着一面水镜怒吼，水镜里映着林风的脸。他身后站着个戴着面具的人，声音沙哑：“真人何必动怒？这林风既然要去北域，正好让血影教的人去试试他的斤两。我们……坐收渔利即可。”
凌霄真人的脸色稍缓，拂尘一甩：“也好。传我命令，让血影教的血屠‘关照’一下这位南域来的野修。”
北域的风，似乎已经带着血腥味，在等着黑石城的野狗了。而林风的赤铜剑，正渴望着更烈的罡风，更硬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