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罗翌笑连余光都没瞟向显示屏，单看张晨冉停手的动作便断言，“这也太小儿科了。”
他伸着懒腰站起身，困意随着哈欠漫出来：“咱们绝对是学校里最快的，你赶紧去抓人，完事找院长放我们出去补觉。”
话音未落，他就又瘫回椅子，闭眼假寐——虽说身处模拟舱，除死亡痛感按超小比例削弱，其他感官体验丝毫不减，只是以他的性子，这困倦更像刻意装出来的。
张晨冉摇头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操作台边缘。这考核顺利得有些反常——就算新生没学过战术理论，也不该贸然正面冲锋。
正思索着，一阵轰鸣毫无征兆地撕裂寂静，整个基地剧烈震颤。张晨冉眼疾手快抓住控制台稳住身形，罗翌笑却被直接震得从椅子上摔坐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张晨冉！你朝自己人开炮了？还是这椅子被你抹了油？”
“我疯了才会炸自己？”张晨冉无奈指了指显示屏，新跳出来的猩红圆圈正刺眼闪烁，“早该想到，这群小家伙哪会这么好对付。要么装备数量惊人，要么机甲灵活性超出预期——远程操控的误差绝不止这点……”
“怕什么？”罗翌笑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漫不经心道，“干扰弹配攻击弹齐发，多轰几轮，我就不信他们能躲过饱和打击。”
难得张晨冉没提异议，指尖在虚拟面板上飞速滑动。八道尾焰瞬间撕裂天际，三声轰鸣过后，指挥室显示屏上果然又亮起一个闪烁的红点。
“瞧，这不手到擒来？”罗翌笑双臂抱胸，斜倚在控制台边，目光扫过显示屏上跳动的红点，嘴角扬着得意的弧度。
回应他的却是更猛烈的轰鸣，气浪像无形的巨手，瞬间将两人掀翻在地。罗翌笑摔得龇牙咧嘴，脱口骂了句：“六！”张晨冉倒还好，手疾眼快抓住控制台稳住了身形。
两人狼狈爬起时，显示屏上赫然多出第三个猩红光点，像极了挑衅的眼眸。“接着来！”罗翌笑抹了把脸，眼里燃起斗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后招！”
接下来的五分钟，指挥室内一片兵荒马乱。没有精密战术部署，只剩最原始的攻防博弈——每次震动来袭，两人便迅速回击，各色导弹拖着尾焰划破模拟天空，密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得舱壁嗡嗡作响。
等罗翌笑抹掉额角的汗珠时，显示屏上已布满一圈圈闪烁的红点，宛如一串猩红的珍珠项链。他望着这荒诞的战果，忍不住苦笑。
记忆里老师反复强调的“沉着应对”“谋定后动”此刻全成了耳边风，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学弟学妹的考核，自己这样似乎也无可厚非？抱着这份自我安慰，他偷偷祈祷：老师可别看见，绝对别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