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炸裂,君临天闷哼后退,嘴角溢血。他没再纠缠,袖袍一甩,身形化作血雾消散,只留下一句冷笑:
“你赢了这一劫,可下一劫……焚的是你魂!”
陆渊没追。
他坐在焦土上,喘得像条被拖上岸的鱼。右臂的晶化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银光游走,像是有活物在爬。他低头看了看,扯了扯嘴角:“还挺好看。”
雷鞭缩回,九厄剑变回残破青铜,被他随手插回布条。布条渗血,他没管。左眼银河纹路还在闪,但已经暗了几分。
荒原死寂,只有焦土裂开的细微声响。
他靠着一块碎碑坐下,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硬的饼,咬了一口。牙快咬不动,干脆用手掰,边嚼边笑:“顺天者昌?昌你娘。”
饼屑掉在膝盖上,他懒得拍。
远处地脉深处,那枚青铜残片正缓缓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地底符文脉络微光闪烁,与九厄剑脊裂痕同频共振。
陆渊忽然抬头,左眼纹路一缩。
他感觉到——剑在动。
不是他动的。
是九厄剑自己,在识海里轻轻震了一下。
像是饿了。
他咧嘴,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含糊道:“想吃天劫?行啊,下回多劈几道。”
说完,他抬手,指尖一缕黑金血丝缓缓浮现,沿着掌纹游走,最终在掌心凝成一个极小的“逆”字。字成刹那,空中雷云残影忽地一颤,随即湮灭。
他没在意,随手抹掉血字,靠回碎碑。
风沙卷过,吹起他半边灰袍。
右肩布条下的九厄剑,剑脊裂痕深处,一缕极淡的银光缓缓流转,像是在消化什么。
陆渊闭眼,呼吸渐稳。
可就在他即将入睡的瞬间,左眼银河纹路猛地一跳。
识海中,九厄剑无声震动,剑身浮现一行极淡古字,转瞬即逝——
“劫将至。”
他没睁眼,只是嘴角又扬了扬。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条边缘,那里有一道新裂口,血珠正缓缓渗出,滴落在焦土上,渗入地脉。
地底深处,那枚青铜残片忽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一道与九厄剑完全相反的符文,缓缓亮起。
陆渊的手指突然一顿。
他睁开眼,左眼纹路银光暴涨,死死盯住地底。
下一瞬,他猛地抓起九厄剑,剑尖直指地面,低喝:
“你他妈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