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血咽下的碎纸在胃里翻腾。暴食系统分析出墨迹中的马钱子碱成分,沈含锦在眩晕中看见真正的路线图——竟与她锁骨处的残缺山河纹完全重合。
扶钰的雪发突然绞住她腰肢。沈含锦被拽着跌进他怀中,后颈撞上坚硬胸膛的瞬间,嗅到了熟悉的桂花糖香混着血腥气。
“别再用舌头试毒。”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你的命……”
“我的命我自己挣。”沈含锦将最后半块桂花糖塞进他齿间,“《食疗本草》说饴糖可缓汞毒之痛。”
阿箬突然发出惊呼。被烧毁的祭文灰烬无风自动,在月光下拼出“子时三刻”的字样。沈含锦的虎口灼痛更甚,系统光幕显示她血液中的汞含量正在飙升。
“来不及了。”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山河纹,“用你的烙痕拓印地图。”
扶钰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异响。沈含锦趁机咬破他指尖,混着两人的血在舆图上重绘路线。血迹遇月光泛起荧光,竟显现出二十八处隐藏的祭坛标记。
“这是……”谢惊澜的轮椅碾过满地灰烬,“七日内要破的生死局数量。”
沈含锦的瞳孔突然收缩。系统光幕将祭坛标记与实验室的基因图谱重叠,每个标记都对应着染色体上的缺陷点位。她突然拽过扶钰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的烙痕是不是每逢月圆就灼痛?”
扶钰的金瞳泛起涟漪。他忽然扯开层层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玉玺碎片——那些嵌在血肉中的残片,正与她锁骨纹路形成镜像。
“从你打翻炼丹炉那日起。”他的雪发缠上她渗血的腕脉,“这痛就再未停过。”
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铜铃声。沈含锦推开窗棂的瞬间,三百只信鸽如黑云压城。每只鸽子脚踝都系着染血的婚书碎片,在夜风中拼凑出完整的山河图。
“是请君入瓮。”她摘下一片羽毛含在口中,“但《禽经》有云,信鸽唾腺可解……”
扶钰的吻突然封住她的唇。羽毛混着血腥气在齿间纠缠,沈含锦尝到他渡来的桂花糖浆,以及那句淹没在喘息中的:“要死也得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