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扶钰捏着她下颌的手在发抖,“这是……”
沈含锦咽下混着骨灰的血水。剧烈的灼烧感从食道蔓延,暴食系统却弹出新药方:【骨瓷粉配朱砂可解曼陀罗毒】。她突然笑出声,蘸着血在棋盘拍下黑子:“将军!”
整张棋枰突然翻转。玉衡公主的尖叫中,三百根金针从棋盘底部射出。沈含锦被扶钰扑倒在地,玉箫剑擦着她耳畔钉入岩壁,剑穗上系的正是她幼时的长命锁。
“抓住!”谢惊澜抛出玄铁锁链,“下面是炼丹炉!”
下坠的失重感让沈含锦想起穿越那日的爆炸。炉内沸腾的汞蒸气灼烧着皮肤,她看见炉壁刻满历代巫族圣女的生辰,最后一个名字正是自己。
“闭眼。”扶钰的雪发裹住她头脸,“别看那些……”
沈含锦的掌心贴上炉壁。被汞毒腐蚀的皮肤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血肉。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分析出炉底堆积的骨骸——所有死者线粒体DNA都与她匹配。
“原来都是……”她抠下一块刻着“沈明珠”的炉砖,“我的替身……”
玉衡公主的笑声从炉顶传来。炼丹炉开始急速旋转,沈含锦在眩晕中抓住扶钰的衣襟。前世今生的画面在汞蒸气中重叠:实验室爆炸时扶钰推开她的那只机械手、冰棺中少年被铁链贯穿肩胛、祭坛上浑身是血的自己将玉玺塞入他心口……
“要活着。”扶钰突然咬破她唇瓣,混着血的吻染红两人交缠的雪发与乌发,“你的命是我的。”
炉壁轰然炸裂。沈含锦在气浪中瞥见谢惊澜的轮椅卡在齿轮机关里,阿箬正用情蛊腐蚀青铜锁链。她突然拽过扶钰的玉箫剑,狠狠刺入自己心口。
“你疯了!”扶钰的金瞳几乎滴出血来。
沈含锦握着剑刃将玉玺纹烙在他掌心:“《神农经》说……剖心可证……”
混着玉玺碎片的血喷溅在炉壁上,竟蚀刻出完整的山河图。沈含锦在剧痛中昏迷前,听见此起彼伏的齿轮咬合声——那是玉玺归位的机括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