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重新起了一卦。
顾知灼凑过去一看,沉吟道:“困龙得水。”
此卦大吉。
清平的第三卦是,行险而顺。
见顾知灼看完了卦象,清平收拾起了算筹,说道:“此人气运极佳,遇事呈详,唯有三个月内会有一劫,此劫若是应上了,是死劫。但只要避开,此生再无大劫,日后必为草原之王。”
懂了!顾知灼打了个响指,意思就是让他赶紧死,别拖延。
顾知灼在意的是第三卦。
行险而顺。
它和“困龙得水”一样,属于吉卦。
顾知灼用罗盘补了一卦,推过去给他看:“行险而顺,九紫离火运。”
清平盯着罗盘,“九紫离火运”一般都会与国运相关。
他沉思着连连掐算,起卦,但卦象太大,千丝万缕各有变化,一个时辰都算不明白。
“师兄。”顾知灼双手托腮道,“都事关国运了,你应该好好闭个关,把卦象看透了。”
她颇有气势地一举手:“到时候,一出关,彩霞漫天,仙乐飘飘,国师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清平越想越有道理,摸了摸胡子,觉得赶紧回去闭关为好,还得请教一下师父。
“夭夭。”
轻快的脚步声蹬蹬蹬地上了楼,推开了雅座的门。
“师兄。”
顾以灿先是跟清平打了声招呼,又往顾知灼的身边一坐:“妹妹,我回来啦。”
他的右臂往她肩上一搭,凑过去看:“你们在算什么?”
“国运。师兄想当国师。”
顾以灿捧场的鼓掌:“师兄卦无一失,肯定可以!”
清平被他的捧得老脸微红:“胡闹。贫道先回去闭关了。”
“一块儿走。”
顾知灼说着还不忘给顾以灿倒了杯温水:“你进宫了?”
顾以灿一口喝完,抹了把嘴说道:“对,在含璋宫见到皇上了。先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也跟着下了楼,把清平送上马车,再肩并肩往回走。
“快说说,西疆现在怎么样了。”顾知灼拉着他的手臂走得蹦蹦跳跳,顾以灿脑后的马尾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姜有郑有些本事,西疆治理的还不错,他问你什么时候再去,他带你四处走走玩玩。”
“明年去!”
上回去西疆,只匆匆走了个来回,也没好好看看。
而且她还想去趟上虚观,问问祝音咒。
大启尊道,人间事不涉道观,因而并不会因为长风的过犯查封上虚观,但朝廷的文书会把长风的罪状送到上虚观中公诸于众。
“然后呢?谢璟跑了,你们知不知道?凉王应了没?”
顾知灼一口气问了好几问,想到什么问什么,问完又兴奋道:“是糖人,我要吃,你去买。”
好嘞!没一会儿,顾以灿拿回来了两个糖人,一只狸奴一只孔雀,顾知灼挑了狸奴,在它的尾巴上咬了一口。
喀嚓。
很脆,也很甜。
顾以灿一口吃掉了孔雀尾巴,说道:“刚进西疆没多久,谢璟说京城有事要回去一趟,办完了就赶回来,我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
这事对顾以灿来说小的不能再小,连写回家的信里都懒得带一笔。
“我见完凉王,威胁……不对,是友好的说服了他。”顾以灿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们相谈,那个,甚欢。”
“迎了亲,我们都快要走了,谢璟才回来。”
“季南珂怎么也在……灿灿,买那个。”
顾知灼指的是海棠糕。
她还是头一回在京城看到有人卖海棠糕。
“快快,只有两个了。”
顾以灿的速度足够快了,还是慢了一步,跑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再起一炉得等一盏茶。
“我们一人一半。”
顾知灼用油纸把海棠糕一掰为二,给了他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