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欢蹲下身,用匕首撬开石板,露出下面的青砖。当她将雄鹰令牌按在砖面时,拓跋兰图忽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虎口:“小心机关。”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一块墓碑缓缓移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
地道里弥漫着腐土气息,拓跋兰图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她的鼻尖动了动,忽然指向石壁:“萧姐姐看,这些箭矢的角度,像是玄鹰卫的‘梅花阵’。”她的指尖划过锈蚀的箭头,忽然露出狡黠的笑,“比我漠北的‘雁翎阵’差些火候。”
走了约二十丈,前方石室中,一具骸骨后颈插着断箭,腰间蛇形玉佩在火光下泛着幽光。拓跋兰图忽然伸手按住萧清欢的肩膀,压低声音:“有人埋伏在左后方,呼吸声重了些。”她的匕首已经掷出,刀柄上的银铃在黑暗中发出临死前的轻响。
三支弩箭破空而来,拓跋兰图旋身挥刀,竟将箭矢一一劈断。火星四溅中,她的银发被削断几缕,却笑得愈发灿烂:“来得好!本公主许久没试过中原刺客的身手了!”
与此同时,楚翎已率暗卫潜入乱葬岗。他跃上城墙时,瞥见城西方向有几点火光,其中一点红得格外灼眼——那是拓跋兰图腕间的银铃在反光。怀中的毒蛇令牌忽然硌得胸口发疼,他摸出令牌,借着月光看清蛇信处的“沈”字,忽然想起拓跋兰图在朝堂上自称“臣妾”时,眼尾那抹不甘的红。
沈府书房里,沈砚正对着烛火擦拭朝珠。每一颗珠子在他掌心转动,都映出他阴鸷的眼神。忽然,一颗珠子碎裂,露出里面的纸条:“萧拓二人已入乱葬岗,速除之。”他盯着纸条,忽然想起拓跋兰图在金銮殿上拔刀的速度,想起她看萧清欢时近乎亲昵的眼神,指节捏得发白。
“沈氏的江山,岂能容外族女子插手?”他低语,袖中蛇形玉佩与朝珠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尤其是能让萧清欢露出软肋的人。”
地道中,萧清欢将羊皮纸收入袖中,忽见拓跋兰图正用匕首撬石壁上的暗格。少女的侧脸被火光照得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如漠北的雪山,唇瓣却红得像雪原上的浆果。“找到了!”拓跋兰图眼睛一亮,抽出名册时,酥胸在劲装下起伏,“沈慎之?这名字听我父王提过,说是中原的狠角色。”
她翻到最后一页,忽然倒吸冷气:“萧姐姐你看,你父亲的名字旁画着红圈!”她的指尖划过“必杀之”三字,忽然握住萧清欢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软甲传来,“当年凶手定是受了沈砚指使,想灭口!”
上方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拓跋兰图反应极快,一把将萧清欢按在石柱后。弩箭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削断了她一缕发丝。“该死!”她骂了句漠北粗话,忽然扯下腰间银铃掷向入口,清脆的铃声中,十几个黑衣人跃下,为首者正是沈砚的侍卫。
“萧皇后,拓跋公主,你们果然命硬。”侍卫冷笑,长刀出鞘时,刀身映出拓跋兰图染血的银发——不知何时,她的鬓角已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狐裘上洇开红梅般的痕迹。
“尝尝漠北狼骑的厉害。”拓跋兰图舔了舔唇角的血,忽然甩出袖中软鞭。那鞭子是用雪豹筋制成,在火光中如灵蛇出洞,缠住侍卫的脖颈时,她借力跃到对方肩头,膝盖顶住他的后心,动作行云流水,恍若在草原上套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