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嘛,质地倒是有点意思,像是块没开窗的玉髓原石,不过水头不怎么样,雕个小玩意儿戴着玩还行,值不了几个钱。”
王柏稍稍松了口气,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接着是那个小巧玲珑的紫砂壶。
韩竹拿在手里,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壶身,侧耳听了听声音,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嗯,这泥料还算纯正,工艺也过得去,看这包浆,应该是民国那会儿的东西,壶盖内侧好像还有个小小的印款,太模糊了看不清,不过你要是肯出手,估计能换个三五百块钱吧。”
“三五百!”
王柏眼睛一亮,这可比他那破捷达值钱多了!
韩竹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好比在说“瞧你那没见过钱的样儿”。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那方黑不溜秋,被王柏一度当成垫桌脚砖头的砚台上。
韩竹伸手拿了过来,入手感觉沉甸甸的。
她先是用手指细细摩挲着砚台的表面,又翻过来查看底部。
“这砚台……”
韩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王柏的心“咯噔”一下,紧张地盯着她。
韩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块柔软的麂皮,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砚台边缘的一处。
随着表面的尘垢被擦去,一抹幽深的紫红色,好比凝固的血液,在灯光下隐隐浮现。
韩竹的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她又换了个角度,对着光线仔细端详那一小块露出来的颜色。
王柏屏住呼吸,一句话也不敢问,生怕打扰到她。
那只肥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用大脑袋蹭着韩竹的小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韩竹却好比没感觉到一样,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方砚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王柏。
“王柏,你这方砚台……不简单啊。”
王柏的心猛地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
“怎……怎么个不简单法?”
韩竹深吸一口气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端州三大名坑之一,麻子坑产的老坑端砚,而且还是其中极为罕见的‘火捺玫瑰紫’!”
“老坑端砚?火捺玫瑰紫?”
王柏听得一头雾水,这些名词对他来说,跟天书没什么两样。
韩竹见他那副呆样,忍不住噗嗤一笑:
“简单跟你说吧,端砚是四大名砚之首,老坑的端砚更是珍品中的珍品,而‘火捺玫瑰紫’这种石品,更是可遇不可求,价比黄金!”
“价比黄金?!”
王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这玩意儿,大概能值多少钱?”
韩竹沉吟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
王柏试探着问:
“两……两千?”
韩竹摇摇头。
“两万?”
王柏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韩竹还是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难不成……是二十万?!”
王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韩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吐气如兰:
“傻瓜,我说的是,至少这个数,后面再加一个零!”
“二……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