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淋浴,水花落下来很快就在不大的空间里形成一层水汽,那些水雾攀爬上干湿分离的玻璃的时候,他发现那儿有个手印,应该是她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撑到了一下,这让他恍然想起过去的一些日子,他摆置她迫使她只能慌不择路地找玻璃支撑,在那种朦胧水汽中他们解锁另一种快乐的时候,他也会在尽情冲身寸的时候猛然瞥见她留下玻璃上的手掌印。
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些画面来。
他双手拢过头发,把淋浴的热水关了,换成冷水。
那些冰冷的水花温度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原先伯其的才稍稍有所缓解。
他最后洗完从浴室出来,吹完头,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关灯,上床,闭上眼睛,却在空气若有若无里闻到从前熟悉的味道。
一种很熟悉的草木香。
他猜应该是从枕头或者被子上传来的,她在那儿躺过,她身上带着的那个草木香包是这个味道的。
那证明了不久前她也躺在这个位置。
很莫名的,他会明显发现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一股热血从下而上到自己的脑门,而后脑子里出现各种他们曾经的画面,浴室里的,大理石岛台上的,甚至落地窗边的,每一次都是频繁的、纵情的、互相完全失态的……他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轻啧了一声,而后起来。
他拿了个枕头睡在沙发上,那床他是睡不了了。
——
叶满这晚睡了个好觉。
吃早饭的时候张珂难得一脸八卦地凑上来,说沈谦遇把人给打了。
叶满跟听天方夜谭似的:“打架?”
他昨晚还好好地过来和她说换房间的,怎么就去打架了?
张珂:“是,据说是酒店混进了两个不明人员半夜去敲门,就被沈老板揍了。”
叶满:“那他受伤了吗?”
张珂摇摇头:“那我不知道,我一早上也没见到人。”
叶满啃着个苹果,若有所思。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个小药箱,走到沈谦遇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把药箱放下。
她要走的时候,又想到沈谦遇昨天晚上特地来和她换房间的事,于是脚步一缓,还是往回两步走到他房间门口,把地上的药箱拿起来,摁了下门铃。
她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开,于是就猜想他可能不在,转头要走的时候,却见他从走廊里走过来。
他手边还提了几个购物纸袋,浑身上下时装靓丽,格调的方巾围脖,墨镜招摇,跟走t台一样地过来。
见到叶满,他摘了墨镜,稍稍抬抬眉毛:“这是我的房间,叶满小姐。”
叶满:“我知道。”
她看他一脸风采飞扬的,觉得自己真是多余还会担心他被人揍的鼻青脸肿。